“顶撞公主!罪该万死!”
“小贱蹄子,还敢攀诬将军清誉!”
……
她们一边打一边骂,不多时,鲜红的血液便顺着小烛的口鼻蜿蜒而出,下巴、衣领、前襟……层层溅染,血迹斑斑。
不过这点小场面对于刑房里闻惯了血腥味的仆妇们来说实在不足挂齿,即便手沾他人血水,那挥舞的力度却丝毫不减。
疼痛一遍一遍袭来,迫得小烛不得不认清一个现实——死亡并不可怕,可怕的是死之前还不知要遭多少罪,疼多少次。
她担心自己会在剧痛面前放弃尊严开口求饶,进而白白成全了朝阳对她的羞辱与耻笑;也担心死后像秋水那样,无声无息无人问津,甚至还要被按上一个莫须有的千古骂名。
人活一世已然不易,身死亦不易!
这是她愈发混沌的脑袋里最后想出的一句话。
“住手!”恍恍惚惚间,不远处似乎传来一声有点熟悉又不太熟悉的怒喝。
小烛竭力抬头去看,只瞧见一团如风的黑影正冲破人身肉障,朝她奔来。
待到跟前,大约被她鲜血淋淋的样子吓到,止顿须臾才小心翼翼捧起她的脸,秉着呼吸道:“小烛!小烛!你怎么样?可还认得我?”
咫尺之距,视线终于清明了些。
小烛对上一双布满震惊与痛惜的星眸,一时狂喜万分,张口便想喊他的名字,怎奈喉中似烈火烧灼,几次尝试却只能发出一些粗厉刮耳的呻吟。
怎么会这样?竟然……说不出话了!
她有些慌张。
再看对方光嘴巴张合实际没什么声音的状态,喜悦的心情顿时跌至谷底。
人在巨大的痛苦中容易迸发向生的幻觉,一定是她想获救的心情太急切才会看到文清的脸。
可为什么是他呢?他们两个明明那么久没见……
失去希望的眼睛黯淡下来,然而文清的幻影却并未消失。
几个手起刀落后,绑住她的绳子被悉数斩断,小烛立时觉得身上轻盈了不少,但是下一秒整个人就不受控制地往地上栽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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