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么,文清为何会在紧要关头现身?
莫非他一直在暗地里跟着她?
这个设想虽然有迹可循,但可能性微乎其微。
他是白修罗的影子,不到万不得已不会离开白修罗左右。再说,他跟着她有什么目的?能捞到什么好处?总不会专为贴身保护吧?
排除以上不可能,她猜,文清不是一个人,而是随同白修罗一道来了北苍,他们或许又在秘密进行着某个计划,听闻她叫公主抓去,念及旧交便顺手搭救。
也就是说,白修罗极有可能也在北苍!
不知为什么,小烛突然有些激动,
她真想问问文渊她的猜测是否正确,可转念一想,文渊再与她亲近说到底都是白修罗的人。他乐于告诉她的事或者隐瞒不能说的事肯定都要经过白修罗授意,所以就算问了只怕也问不出什么。
而且,单从他们急火火地把文清从她身边调走这一举动便可略知,白修罗是很不愿意暴露自己行踪的,当然也不会想见她……
小烛在心里喃喃自语:她都快记不得他的样子,只除了雪地里那一身仙风道骨般的广袖长袍。
文渊一口气说了许多,见她一直侧耳倾听,便没停下,继续道:“将军震怒,岂是推出一个小小县主就能善了的!皇上那边呢,别的不管,只想把朝阳公主摘脱干净,干脆将所有罪名都扣在武安侯府的头上。反正他们牟家也不好相与,惯常仗势欺人,暗地里还跟羌族那边串通一气,倒卖战马,哄抬价格,黑心事着实做了不少……”
“文渊哥哥,我只好奇一点。”小烛对正殿上那些龃龉不合阴谋诡计实在提不起半点兴趣,相信文校尉也并非真的生出八卦的舌头要跟她论说到底,说得多只因有些东西他不想说,“你是怎么做到令将军大人对我的身份没有一丝怀疑的?”
文渊陡然收了声。
小烛想,这应该不是惊吓所致,而是在琢磨着选哪种说法更能取信于她。
“我早料到你会问我这个问题,之前也早就想好了应对的答案。但是时隔三年我发现你变得跟以前不一样了,具体哪里不一样我说不清,大概就是不太容易上当受骗的感觉。”文渊边说边笑看着她,眼里没有防备,反而伴着欣喜。
“所以你先头是打算糊弄我搪塞我?”小烛故意露出调皮的笑容。她不知道一味问下去能得到怎样的答复,总不能先把气氛搞僵。
文渊倒是坦白:“差不多吧,有些事你不知道反而更好。”
“那你现在要作何解释?”小烛没理他迂回的劝解,就想打破砂锅问到底。
文渊便不再推却,似笑非笑地弯起双眸:“我跟将军说,你是我安插在南诏宰相府的暗桩。身份暴露后,不得已逃回北苍。”
小烛等了片刻,见他没有往下说的意思,不禁蹙起眉头:“就这样?”
“就这样。”
“将军……信了?”
“信了。”
小烛很确定,他果然在糊弄她搪塞她!
这样的说辞,别说林沐濯,就连她都觉得漏洞百出。
“如果我是暗桩,那至少也得提供点有用的消息吧?”关于宰相府的事,她可从来没说过一个字。
文渊抬眼看她:“主子叫我把火雷弹的事透露给了将军。”
“火、火什么?”小烛听得一头雾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