盘宁蹲在水池子旁边,任凭赵墨怎么叫喊,他只是低着头,一心洗着自己手中昨晚弄脏的灰色亚麻布衣。
见状,赵墨站在开天门西屋的柳木门槛上,一只脚刚跨过去,但是另一只脚将要抬起的时候,这蹲在水池子旁边,只顾着洗衣服的盘宁,猛然间,赵墨心中咯噔一下。
“难道为了我赵墨,盘宁跟张书知闹掰了。”赵墨挤眉弄眼间,轻轻地将自己的左脚从西屋里踏了出来。
顿时,赵墨站在西屋的门槛外面,长长地深吸了一口气,继而,他的两只手摩擦在一起,不知该如何是好。
“盘宁,看见了还是没看见!”赵墨歪着脑袋,偷偷地看着洗衣服的盘宁,俶尔,他的心里,居然开始打起了退堂鼓的主意。
站在西屋外,赵墨左思右想,他的要是再往前走两步,盘宁必然会看见他。
到时,盘宁理不理他,那就是未能可知的事情了。
要是盘宁不理,那他赵墨就只得厚着脸皮,跑到盘宁的面前,低三下四地求他收留自己。
不然,赵墨就只得一步一步地离开开天门的地方。
“盘宁,盘宁……”赵墨心中一狠,直接朝盘宁的身子走了过去。
“盘宁,你咋回事?”说话间,赵墨将自己的右手搭在盘宁的肩膀上,故意装出一副满不在乎的样子,说道
蹲在水池旁边,盘宁本来只顾着搓洗手中的衣服,但是忽然间,赵墨的这一只手,就像是从天上身下来的一般,猛然间,盘宁眉目一皱,俶尔,他转过脑袋,双眼中满是嫌弃的神色。
顿时,赵墨浑身一抖,赶紧往后退了两步。
“宁哥……”赵墨一觉睡蒙圈了,竟然不知道昨晚他口口声声叫着的宁哥,居然现在被他叫成了盘宁,真是门缝看人看扁人。
“宁哥,不是?我的意思是,盘宁永远都是我的哥哥,永远不变。宁哥,方才之所以叫你的名字,那是因为我赵墨还想体会下那小时候的快乐。不过,现在好了,你永远都是我宁哥。不论是天崩地裂,还是海枯石烂,你永远都是我宁哥。”赵墨睁着眼睛说瞎话,这潜意识里面的话,他只得挤眉弄眼,费力地解释着。
“赵墨,老子才不关心,你叫我盘宁还是宁哥!”盘宁扔下了手里的衣服,说道,“老子关心的是大荒村的人。”
提起大荒村里的人,赵墨的脸上,那双眼皮竟然兀自跳动了起来。
继而,赵墨摸着兀自跳动的眼皮,使劲地揉了揉,说道:“大荒村里的人?嗯,宁哥,我怀疑这大荒村里的人都是鬼,包括那老东西,也就是村长马老。”
听着赵墨口里的话,盘宁缓缓地站起了身子,随后,他甩了甩手上的水,说道:“赵墨昨晚都是你干的好事,与我没关系,你记住了。”
盘宁手上的水,甩到了赵墨的脸上,此时,赵墨一边擦着脸上的水渍,一边挤眉弄眼地说道:“宁哥,昨晚的事情?昨晚的事情,那老东西绝对有事情瞒着咱俩。不过,宁哥,话说回来,昨晚夜里的黑鬼,绝对是那老东西,放出来的黑鬼。不然,那个狗东西会大半夜,藏在路上吓人。照我看,这大荒村里的人都是怪物,都该死!”
盘宁卷起身上的灰色长衣,擦干了手上的水渍,皱眉说道:“赵墨,难道你不是大荒村里的人?”
赵墨生在大荒村,长大大荒村,他比之盘宁,他才是那个真正意义上的大荒村的人:“宁哥,十五年前,自从我爹娘死后,这大荒村就已经不再是我心里的大荒村了。相反,正因为我对大荒村的熟悉,我才绝对这大荒村里的人,都变成了怪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