恭俭良别过头,根本不想听禅元的命令,他思考良久,在回忆垃圾桶里找了又找,才找出一丁点苗头,“很稀的糊糊。”
禅元道:“这是什么东西。”
说完,他就知道问了也是白问。
恭俭良如果真知道这是什么东西,就不会出现“幼崽喝血”这种离谱的常识错误,何况这家伙还是一个会翘掉抚育课睡大觉,浑浑噩噩分数都考不高的超级差生!
“还有一点点的奶。”
恭俭良像是想起什么不好的事情,皱眉道:“臭臭的。”
禅元叹口气,为自己之前说恭俭良发疯的话感到一点小小的内疚。
有,真的不多。
他也没有贸然将自己的假设当做事实,纯粹把事情搁置在一边,开始和恭俭良商议今天一天最重要的事情:
立规矩!
“手从嘴里拿出来。”
“不要。”
禅元起来,找出医疗箱,坐下。他也不和恭俭良废话,拿出一瓶外用伤喷雾对准恭俭良的嘴巴一喷。雄虫下意识吐出手指,闭上嘴,而禅元也将喷雾对准自己真正的目标,抓住恭俭良的手腕,处理指腹上的伤口。
“你干嘛!”
恭俭良虽然闭上了嘴,却总觉得嘴巴里有股外用药的怪味,呸呸两下忍不住抗议,“好脏。”
禅元抬起手,啪啪两下打了恭俭良的手心。
雄虫顿时眼泪都掉出来了,两只脚一把踹在禅元小腹和脚踝上,“你打我!”
禅元忍着疼,又打了两下,同时膝盖压住雄虫的脚,不让他随意动弹。他用干净的纱布将恭俭良指腹上的口水擦拭干净,再用消毒水冲刷伤口表面,“再动?再动我就把扑棱送给别人。”
禅元吓唬他,“我看隔壁的提姆就很喜欢扑棱。你再闹,再打人,我就把扑棱送给他当义子。”
恭俭良抽抽鼻子,他猛地将脚收回来。禅元这才意识到,自己感觉变强了,实际上恭俭良想,对方有的是余力打死自己。雌虫摸索上折刀,意图在武器上给自己寻求些安全感。
恭俭良微微咬着下唇,眼角两片眼红都往下飞,泪珠啪嗒啪嗒地掉下来。他呜呜发出两声哽咽,手也从禅元哪儿挣脱出来,带着还没贴好的胶布,团成一团。
“你今天、都在为难我。”
恭俭良大哭起来。他不是那种美人垂泪的安静哭泣,反而是像小孩子一样,带着吵闹和不甘心,坐在地上抗议,“你明明呜呜。”
连声音都变得断断续续起来。
禅元一时间觉得不忍,他握紧拳头,深吸气告诉自己要稳住稳住——可抬起头,就能够看见恭俭良哭得发红的双颊和鼻尖。雄虫不断地用双手擦拭眼角,他不会照顾自己,每一次动作粗暴到眼周一圈都泛红,偏偏皮肤又白,嫩生生叫人一下子忘掉先前胡闹又凶悍的样子。
禅元很吃这套。
他在心里将“雄虫学表演”五个字当做心经来念,越念越止不住的想:事情涉及到温格尔阁下和小扑棱,说不定恭俭良是真的伤心呢?毕竟这两个人对他来说都是十分重要的。
害。
无论哪一个,都比他这个便宜雌君重要。
禅元定了定神,在裤口袋里掐自己的大腿肉,疼得牙龈疼,看着恭俭良这么哭,他心尖又疼。两方天人交战,禅元板着脸道:“别哭了。刚刚是吓唬你。我怎么舍得把扑棱送人呢。”
顶多就是不给你养罢了。
恭俭良抽噎两下,给自己的哭泣收个尾,“真、真的吗?”
禅元重重点头,还不忘本次和恭俭良对峙的核心议题,强调道:“但前提是你要遵纪守法,最重要的一点就是分清敌我,不可以随便在星舰上打人。”
“我没有随便打人。”
禅元都不知道在恭俭良面前能被气笑几次,他指着自己道:“好家伙。我被你打了多少次。再算算之前的吉央、费鲁利,还有被你弄断腿现在还在治疗的甲列和伊泊。”
“吉央是你骗过来的。”
恭俭良可有道理了。他是有点疯,学习成绩不好,但他又不是真的傻,掰扯起来夫夫双方能烂到什么程度,他比禅元都清楚,“别以为哼……别以为我不知道。你还想把我、我呜,把我送给别的雌虫。”
“费鲁利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