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里之外的栖风谷,夜色渐退,东边已经翻起了鱼肚白。
栖风谷,位处于东三区的西边,是现在暮日大陆上最特别和神秘的一个地方,因为从这里往西方圆百公里的范围内,这里很少有强烈的灾害发生,此前被认为是人类最后的避难地。但这里同时也一个非常神秘的地方。
传言,也有不少人到曾经怀着各种目的前往栖风谷,但这些人没有一个能活着回来。甚至联盟也曾派军队前去试探过,但也是无功而返,最后,将这里列为了人类禁区。也正是因为有这样的传说和规定,也让普通的人对这里产生了敬畏之心,不再轻易靠近,以至于有人听过它的传说,却几乎没有人知道它到底在哪里。
在栖风谷中,有一座古旧的要塞,俯瞰它,像一个年轮结构的巨大迷宫,挡在栖风峡谷前,正面就是一片金黄的荒漠。在迷宫中间孤独耸立着一座六边形的建筑,便是栖风殿。
而此时,在栖风殿里,一间诺大的卧室里,一个男孩正在躺在床上睡觉,床头的的柜子上,摆着一张照片,一个男人搂着一个十分美丽的女人,女人的手中,抱着一个小孩儿,一家人笑非常甜蜜,温暖。
突然从,床上的男孩从噩梦中惊醒。
“阿布,阿布”小男孩坐了起来,对着门口大喊道,他的额头布满了冷汗。
几秒后,一个穿着宽松睡袍,神态略显佝偻的老人推门冲了进来,咚咚咚地快步来床边。
“小一,怎么,又做梦了?”老人一边用袖子给小男孩擦着汗,一边用他那苍老而又慈祥的声音问到。
五年了,幻一一直被同一个噩梦困扰着,一个巨大无比的流光溢彩的深渊,一只巨大的金色眼睛紧紧盯着他,突然间深渊里伸出一只巨大的怪手,一把将他拖了进去,他不能反抗,他拼命呼喊求救,可是深渊仿佛将一切声音都吞噬了一样,整个梦里,一片寂静。
幻一将身子蜷了过来,把头枕在老人的大腿上,又睡了。老人轻轻地,缓缓地拍着幻一的背部。而他的双眼却深深地望着窗外那将欲撕裂黑夜的天际晨光,眼神深邃而苍劲。
老人名叫相布,为人温和细心,曾经是这个远古部族族长公冥的贴身护卫,对族长中忠心不二。自从公冥离开栖风谷后,就将幻一托付给了相布照顾。由于相布年长很多,从小看着幻一长大,幻一便一直将他视为爷爷,亲切的称呼他为阿布。
太阳缓缓升起,照亮了整个栖风谷,建筑内高外低,错落有致,被椭圆的围墙保护着,就像一颗彩色巨大贝壳,落在了雪山脚下一般。
栖风谷要塞的训练场角落上一块区域,一个魁梧的男子正在带着五个十三四岁的孩子进行训练,他们每个人的着装各异,颜色鲜艳,仅从着装上看,便知道这几人身份不普通。仔细一看,幻一也在其中,一副无精打采的样子。早晨的阳光照在他那张不算俊俏的脸庞,而在他那双的眸子的深处,却藏着让人看不透的深邃。在他的额头上方,一头黑色的短头发中间是一簇显得格外扎眼的白色头发。
魁梧男子叫代山,是栖风谷要塞的先锋指挥官。
“今天的训练,只有一道题目。你们面前各有一个写着编号的旗桩,对应写着你们的每个人名字。操练场另一头的旗杆上有一面旗子,你们去把那面旗子拿回来,最后插在旗桩上,最后旗子在谁的旗桩上,谁就是今天的胜利者。”
面前的五个孩子看了看操练场对面的那面红蓝相间旗子,高高的挂在旗杆上,随风摆动着。然后,他们再相互对视了一下,嘿嘿笑道。
“今天的规则,就是没有规则,你们可以结盟,可以独行。总之,最后把旗子完好的带回来,插在旗桩上就算胜利。当然,也有可能你们连拔下旗子的机会都没有。”代山脸上露出了一个难以名状的笑容。
“那这次最后的胜利者有什么好处啊,代老师?”五人中唯一的一个小女孩,开口问到。这个小女孩五官长得十分的精致,眉清目秀,声音也是娇滴滴的很是好听。
“呵呵,好处嘛,喏”代山用食指在空中画了一个符号,一枚金色符文便出现在了代山的手中。
“太初印!”大家几乎异口同声叫了出来,而且声音中都充满激动和惊喜。
这是栖风谷的远古部族,没人知道这个部族的来历,甚至这些族人也不知道自己从何而来。部族中的人生来就具备和自然界中的元素产生共鸣的能力,驾风惊雷,御火控水,他们把这种能力称为“自然脉息”。每个人生下来,其脉息的属性就基本上已经确定他所擅长掌握的元素,栖风谷中主要存在控制土,火,风,水,雷五大自然元气的脉息能力。
由于自然脉息的力量过于强大,一般年少的孩子在掌握基本的控制之力之前,其能力都会被封印和压制,直到他们获得老师的认可,为其打开封印,而打开封印的钥匙,便是——太初印!
代山的眼神瞥了一眼幻一,以往的训练中,幻一的表现总是中规中矩,从来不做最突出的那个。然而,代山能清楚的察觉到,这是幻一伪装出来的,因为他的能力不会是最平庸的那个,他付出的努力也不比任何人要少。
果然,幻一看到这个“太初印”的时候,表情出现了一瞬间异样的振奋,虽然只是一瞬间,却正好被代山察觉到了。
“好了,作为五大脉息最优秀的继承人,希望你们能对得起这个称号。哦,对了,今天的‘太初印’,只有一枚哦。那么,现在开始,出发!”代山一声令下,三人立刻冲了出去,只剩下那个女孩和幻一留在了原地。
“幻一,你还是这么磨磨蹭蹭吗?说实话,你还真配不上族长大人的血脉。”女孩声音非常好听,脆得像风中碰撞在一起的铃铛一样,但言语间却有种轻蔑讽刺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