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溪抱着手炉,拧着眉看向赵寅礼,“四殿下怎能这般风轻云淡,殿下可知那玉佩是……”
“那玉佩是你失踪的阿弟的随身之物,本宫可有说错?”
闻溪先是一惊,而后带着探究看着赵寅礼。
“本宫原不知烁诚尚在人间,宫闱夜宴时,你曾与晚晴提及家人,她告诉本宫,你十分挂念阿弟,这才知道他在南陵一战之时失踪了,便想着若能为你寻到他的消息,也是好的……”
闻溪眸光一闪,安耐不住心中激动,下意识地上前了一步。
“殿下找到我阿弟了?他人现在何处?好不好……殿下怎会认得我阿弟的随身之物?”
闻溪一时欣喜,差点忘了心中疑惑,也难怪她如此防备,这四皇子年纪轻轻,竟能在这隐秘的大山之中囤积了这么多私兵,且他手下的人,竟能毫无声息地把自己从将军府撸到此处,之前的以礼待之都是表象,他如今想要把这大齐掀个天翻地覆也不在话下。
赵寅礼目光宁静幽深,轻轻伸出手,引着闻溪落座,自己斟了杯茶,抿了一口,才将一切缓缓道来。
“你可还记得,这玉佩是何人,何时交到你阿弟手中的?”
闻溪记不清了,微微摇头。赵寅礼柔声道,“这是大齐才有老坑籽料,是我母妃留给我的,当年去南陵求医,便拿出这块玉料作为谢礼。可你母妃不肯收,推拉之间摔到了地上,有了裂痕。你母妃蕙质兰心,画了图,名工匠将玉料一分为二,雕了祥云和螭纹,寓意天地合一,分别赠与你兄长和阿弟。”
闻溪掏出了玉佩,经赵寅礼这么一说,往事逐渐浮上心头。
她记得那时自己的母妃为赵寅礼拔毒,第一次后就见大好,谁知少年执意要以玉料答谢,说不收就不肯接着医治,自己好奇上前,跟着推拒,这才没拿稳摔了玉料。
闻溪当时还吓得哭了,以为闯下大祸,为了两个孩子不再难过,闻溪的母妃才收了玉料,雕成玉佩,赐给闻溪的兄弟做护身符。
“王妃当日或许还有另一层深意,她对自己的医术有信心,认定本宫必然能活下去,日后说不定,可以凭着这玉佩,避免南陵子民遭受征战涂炭。只可惜,还不到本宫做主的日子,父皇就下令出兵了……”
赵寅礼凝视着帐中灯烛,遗憾之情溢于言表,当他得知殷煜珩率军攻破南陵的消息,便不肯再服药了,若是自己的救命恩人一家皆已不在人世,他留着这条残命又有何意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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