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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部分(第1页)

晚上回到宾馆,吕秋生说城市再没转头,提出到风景名胜区旅游一下。然后问关玲是去海南还是别的地方。

这正是关玲想提出而又不好说出口的。来之前,关玲就想好了顺便旅游一下。但已经让人家花了那么多钱,关玲再不好意思让他破费太多。关玲说,咱们还是边往回返边转转,到哪里方便咱们就到哪里看看算了。

吕秋生说也好。

打开地图看一阵,吕秋生说,你看这样好不好,咱们从黄山再到庐山,然后沿长江西进,过三峡,从重庆返回,怎么样?

一下游这么多地方,她有点惊喜,也感到突然。长这么大,看了那么多书,游记类的书也看了不少,看到人家周游世界,游历那么多名山大川,那些地方又是那么美丽神奇,她不止一次羡慕死了,可她知道那些都是别人的事,现在一下就要实现了,而且都是她最最向往的地方。关玲止不住有点激动,竟然忘记了谦虚和矜持,竟然像孩子一样高兴地连声叫好。

关玲马上意识到自己的失态,她急忙掩饰地说,真是不好意思,又要让你破费了。

吕秋生立即说,哪里的话,携美女出游,这是多少男人的梦想,李白浪漫,也没有一个美女陪他漫游,伴他身边的,只有一头毛驴。

关玲立即挥拳在他身上乱捣,说,不会比较你就瞎比较,我知道你就不安好心,你就是个大坏蛋。

吕秋生躲闪着抓住关玲的双手。两手相握四目相对片刻,关玲一下红了脸。将手从他手中抽出,她心里一下觉得这次出游确实正中他的下怀,也说不定是他早计划好了的。这一程游下来至少也得十天,十天可以发生多少事情,她不清楚。她心里清楚的是,这次游玩的机会她不可能放弃,她心底里也愿意和他一起去玩。该来的就让它来吧,一切都听天由命去吧。

吕秋生仍在滔滔不绝,关玲看着他,一下改变了对他的看法。以前只觉得他是个商人,现在一下想起他是商学院毕业分到外贸厅,然后下海经商的。他也确实像个学者,虽没戴眼镜,但面庞白皙,清秀中透着一点儒雅。这一切,她以前确实没有看出,只觉得他油腔滑调,满嘴没有正经,甚至感觉有点奸猾。怎么突然就变了呢?是他的满嘴才华还是相处熟了?她分辨不清,好像都不全是。

可能是认为自己说的不少了,吕秋生突然说,我把什么都说了,你一句都没说自己,这好像不公平。说说你吧,说说你的经历,说说你的小家庭。

其实她不需要他述说他的经历,他的经历她基本清楚。同生长在一个地方,他的老家和她的老家也就相隔二十几里地,青少年时的情况大体相同。她家虽说也在乡村,但她的父亲是小学教师,情况要比他家好些。他比她早六七年上大学,估计他的年龄也会比她大六七岁。差别是在后面。现在人家已经成了百万富商,已经有了支配一切的金钱,也有了居高临下的气魄。吕秋生仍催着要她说说。她说,我没什么好说的,你有过五关斩六将的辉煌可说,我说什么?说我贫穷?贫穷不是社会主义;说我无能?无能不是什么光荣。

吕秋生一阵笑后,说,啊呀,你也太谦虚了,过分的谦虚就是骄傲。你现在才三十出头,就当上了局长,而且气势正盛,红得发紫,用不了几年,肯定就是副县长副市长。我听说你也发了誓,当不上副县长,决不生孩子。

不知是哪个无聊的家伙瞎编的,瞎编这样的话来挖苦讽刺她。编这样的话,除了嫉妒,就是别有用心。关玲是第一次听到这话,但她知道不是吕秋生编出来的,这话肯定已经在全县传得不小。在小县城,女人结婚三年不生孩子,就会成为人们猜测议论的话题。其实她不是不想生孩子,她总是感到没机会生孩子。刚结婚时两人都是穷教书的,工作忙,还要买房置家,想等缓过气来再说。还没缓过气来,又调到了县委,工作更忙,只能等站稳脚跟再说。脚跟还没站稳,又当了招商局长,又要跑去招商。她还是禁不住问他是听谁说的不当副县长不生孩子。吕秋生笑着说,我也是听人开玩笑说的,我以为真有这回事,对不起,玩笑就是玩笑,你千万不要当真。

关玲想,我当然不会当真,如果这点闲话就当真,早在这个县城待不下去了。

风中的桃花(1)

林如冰将行李寄存在了车站,她不愿像难民一样背了行李再回到校园。感觉离开学校很长时间了,回到校园,一切又都是那么熟悉,一切的一切好像就在昨天。前面那栋九号楼,就是她生活了四年的宿舍楼;旁边的八号,当年住了男友牛元庆。楼里有学生进进出出,他们是谁,她一个也不再认识。真是铁打的营盘流水的兵,她们毕业,就有新生住入。想好了要找牛元庆,林如冰又有点犹豫不决。离开学校就再没和牛元庆联系,时间已经过去了一年,他现在怎么样,在不在学校,是否有了新的女朋友,一切都是未知。

还没到下课休息时间,校园里显得有点安静,林如冰感到更加孤独。她真切地感觉到,这个校园已经不再属于她,校园里已经没有了她的席位,她已经成了旁观者局外人,已经成了流浪者闲散客。她突然又怕见到熟人,她真想找个角落躲藏起来。

真是一失足成千古恨。毕业时,包括牛元庆在内的许多同学都去考研究生,她却财迷心窍跟着那个所谓的老板去挣大钱,结果钱没挣到,却惨痛到了今天的下场。

她恨死了那个猪老板。事先不声不响,突然老板领来一帮人,说要破产,将所有的猪能杀的杀,能卖的卖。她感到有点突然,也觉得这样做有点盲目和可惜。她是猪场的技术员,这么大的决定怎么也应该和她商量商量,听一下她的意见。但她清楚,老板是地地道道的小农,天生一副鬼鬼祟祟小肚鸡肠,劝说也不见得有什么效果。她想,反正猪场是完了,由他去吧。她冷眼旁观到中午,和老板一家一起吃饭时,她提出结算工钱,说清了账她就走人。谁知老板却突然黑了脸,咚的一声将碗撂到桌上,说还有脸要工钱,都是你害的,来的时候你说你会科学养猪,我还指望着你发财,结果没一点真本事,手不能拎,肩不能扛,连我老婆都不如。让我亏了老本,还欠了银行十几万,这十几万我不让你赔就是好事了,你还要工钱。她当时惊得张大了嘴。大学毕业前半年她开始跑工作,有几家公司愿意要她,但工资都低得让她失望,这时老板来学校招聘人才。老板说他原是村支书,落选后就自己干一番事业,办了一个猪场。老板说不懂科技不可能致富,他要请一名学畜牧的大学毕业生去当技术员。没有谁愿意到村里去养猪,但城市长大的她却愿意去,因为她看中了月薪三千外加提成的优厚报酬,当然她也相信自己的能力。没想到猪场仍然不景气,干了一年多,只断断续续拿到三四千块钱。她急了,据理力争,没想到老板娘一下跳了起来,一把抓住她的衣领,边拉扯边骂她是婊子,整天勾引她的丈夫。她简直气晕了,一时竟没了反应,愣在那里任由老板娘扯来扯去。拉扯一阵,老板娘将她的被褥全部扔到门外,还在院子里大喊大叫说她勾引她的男人。她明白了,这一切都是有预谋的,是老板一家精心谋划好的,目的就是要赖掉工钱,把她赶走。

林如冰看看表。如果牛元庆去上课,下课还得半个小时。她只好找个台阶坐了。

惨重的打击让她无法平静,但像这样的打击已经不是一次,这次的痛心让她再次想到了三年前的那场心痛。那场心痛像无法愈合的伤口,让她的心时时隐隐发疼。

母亲是毛纺厂的工人,毛纺厂倒闭后,母亲到处找工作,今天这里干一阵,明天那里干一阵,最后还是决定自己干,便在街边摆了个卖酿皮的小吃摊儿。那年暑假回到家,林如冰打算好好帮助母亲干一阵,让母亲轻松一下,也想些办法把生意搞得红火一点。她热情周到,笑脸相迎每一位顾客。顾客落座,她就敬烟递水,问寒问暖,客人如果穿了皮鞋,她就拿起鞋刷,帮客人把鞋擦净。生意果然就好了一些。一天,一位女客人吃出了一个苍蝇。她急忙向客人赔礼道歉,但客人不答应。客人要求赔偿精神损失。她刚要和客人理论,没想到客人一扬手,将那碗酿皮泼到了她的脸上。一向善良的母亲却突然像护崽的母狼,勇敢地扑向了那位客人。母亲和那位女客都脸破血流,最后拉扯到派出所。派出所说打架先罚款,各罚五百元。那位女客毫不在乎,拿出手机便叫人送钱来。母亲却吓得脸都变了颜色。警察说不交罚款就送去拘留。母亲急中生智,一下躺在地上边哭诉边求饶边耍赖,而那位女客却一脸冷笑,一脸鄙视,一脸得意。女客的那副神情,母亲的惊慌和卑微,像雕塑一样刻在林如冰的心里,让她一辈子也不会忘记。拿来了钱,那女人便走了。这一幕让她明白了钱的重要性,也知道了钱不但可以保护人,也可以代人受罚,也可以将道理挤到一边。这就是她要去猪场挣大钱的直接原因,目的很明确,就是为了母亲不再蹲街头卖酿皮。

风中的桃花(2)

旧伤未愈又添新伤,她的心缩成了一团,让她喘不上气来。

其实早就该离开那个猪场了。她到来不久就感到不可能把猪场办好。老板以为大学生就有灵丹妙药,有点石成金的本领,不肯花钱买好饲料,也不肯花大价改良猪种,就靠传统的粗粮烂菜,却要求养出膘肥体壮的猪来。世上能有这样的好事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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