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同年,我才一而再,再而三地对你恩情倚重,你可不能恩将仇报啊……”
“大人,家父是家父,我是我。”李方膺发现了王士俊的居心不良,连忙打断了对方的话道:“方膺虽是小小七品,也不能枉为一方父母。若是为了乌纱,小的可以做出比烧林垦荒荒唐一百倍的事儿来。”
王士俊听之哈哈大笑了起来,接着叹了一口气道:“新政难啊,连我同年的子弟都这样不听我的话。可想而知,当年王安石施新政为何那般遭人嫉恨了。”
“大人,强我烧林垦荒,恕小的难以从命。”他从腰间取出了衙门的钥匙放在桌上,“除非大人拿去我的乌纱帽。”
王士俊拿走了钥匙,浅浅地笑道:“老夫要的就是这个。”接着就翻了脸,“来人,给我拿下!”
旁边守卫的护卫一涌而上,将李方膺绑缚了起来。在旁的苏雪骋惊呆了。
李方膺叫道:“大人,你不能这样,你不能这样啊!”他毕竟还是嫩了点,上当了。
王士俊将钥匙轻轻丢到了苏雪骋的面前:“苏大人,取出县府的大印吧。”
苏雪骋犹豫不决地拿起了钥匙。
被拖到楼梯口的李方膺挣脱护卫的绑缚,回首大声地喊道:“苏大人!”他的话没有说出口,就被护卫拖走了。
苏雪骋木然地望着李方膺被带走的方向。王士俊以为苏雪骋是给吓坏了,阴阴地笑了:“苏大人,只要你张榜行令了,兰山的县令就是你的。”
苏雪骋憨厚地笑了下:“大人,俺心里哪不想要那个官位?可俺的良心舍不得拿去喂狗啊……”说着将手中的钥匙又轻轻丢回到桌上。
“土包子,给好不识好……”王士俊低声咕哝了一句,惨然地笑了,继而神经质一般地大笑了起来。
准备启程的板桥与金农因等候李方膺回来辞行而没能走人。李禅从客栈过来给他们送行,见李方膺没回,奇怪地说道:“怎么回事?方膺给我说的,一早把你们送上路,他再处理其它的事。”
“总督大人昨夜到兰山了,天没亮就把方膺叫走了。”板桥道,“不会出什么事吧?”
“总督到兰山了?”李禅谙熟官场之道,一听说总督亲自到了兰山,暗忖:此非好兆头,波未起风先到,凶多吉少。但他不愿让板桥他们耽误行程,故尔掩饰地笑道,“这个王总督与方膺的老父是同年进士,不看僧面看佛面,他不会把方膺怎么样的。我看你们就不必等方膺回来告辞了,启程走吧。”
金农道:“李兄说得有道理。板桥我们去和夫人说上一声,也是一样啊。”
“走。”板桥应道。两人拿了行装,带上了客房门,与李禅一同往李方膺卧后院走去。
“禅兄,你何时动身?”板桥问道。
“我今日去看看棋盘山,明日往泰山去。等你们考完回扬州,我也到扬州了,到时听你们的好消息!”李禅热情地道。
李方膺的卧房是在一个独立的小院子里。板桥他们来到时,陆娟与使女秀秀正吩咐着两个衙役将两匹马拴到院中的石榴树上去。
李禅招呼说:“夫人,板桥、金农来与你道别。”
“方膺临走时说,让你们稍候,要不了多久他就回来了。”陆娟指着石榴树边的马匹道,“他给你们备好了上路的马,走起来就快多了。”
板桥礼道:“如此盛情,我们真是不知如何相报了……”
陆娟亲切地笑道:“你们亲如兄弟,说这种见生的话,方膺听了是要生气的。”
“恭敬不如从命。谢过夫人了。”板桥与金农双双作揖道。
李禅笑道:“好了,你们在此等候方膺,我就不远送了。”
陆娟连忙喊道:“李大人,你也别走,到棋盘山的轿子方膺也作了安排。秀秀,你带李大人去,轿子在衙门院子里等着。”
李禅不好意思地说:“夫人,让你们操累了。”
正说着,一个家奴没命地跑进后书院,惊恐地大喊道:“夫人,夫人!”
陆娟一下就跑了神,惊诧地问:“出什么事了?!”
“老,老爷他……被总督大人抓起来了。”
“啊?”众人吃惊。
“他们把他抓哪去了?”陆娟急急地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