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对,曹大人仁爱之心,谁人不知?”鄂尔泰掩饰地笑道。
曹连中松了一口气:“大人,今天晚上微臣请客了。”
“白吃,当然乐意。”鄂尔泰虚虚地应承道。
夜幕笼罩了兰山县,但志坚心齐的兰山百姓围着兰山县衙,一个也没走。过节用的大灯笼悬挂了起来。
东乡的里正大声地喊着:“西乡,西乡的黑狗子!”
叫黑狗子的西乡里正,一个活泼的年青人拨着人群挤过来:“轮到我们了?”
东乡里正说:“轮你们乡了!快去!”
“写万民书,这个主意好!是谁的点子?”黑狗子问。
东乡里正说:“就是那两个书生。”他指了下在衙门前一张桌子前登记忙碌的板桥和李禅。衙门前,堆积如山的食物封死了县衙的大门,有两条大竖幅贴在大门两旁,上书:“为民清官李方膺”“肝脑涂地陪伴您”
金农好不容易从人群中挤了过来,一面感慨地说道:“山东的老乡心真齐啊!”
“夫人那边怎么样了?”板桥急急地问道。
“没事了。我让她写了封家书。”金农将信函放在桌子上道,“给方膺父亲的,能不能想法子送走?”
“全乱了套,我们是睁眼瞎子,这儿又全都是老百姓,待会再想法子吧。”板桥见黑狗子过来了,急忙拿笔舔墨。
黑狗子来到板桥、李禅的跟前大咧咧地:“你们两个书生真真的了不得!真真的了不得!”
李禅笑道仿山东腔说道:“你们才是真真的更了不得!”
一句话说得全场哄笑了起来。
板桥问:“哪个乡的?”
黑狗子说:“西乡的。从俺黑狗子写起,写好了吧?俺兄弟叫三毛。”
山东话中的“毛”近似“猫”,板桥听岔了:“怎么都是狗啊猫的?”
“不对不对。”黑狗子急了,“毛,猫,猫,毛,不是一回事。猫毛的毛,不是毛猫的猫。”
这个绕口令说绝了,板桥眨巴着大眼,众捧腹大笑!
一个姑娘上来给李禅和板桥面前的大碗里倒茶水。笑得连茶碗没端牢,掉在地上摔碎了!
昏暗的大堂里,所有的人口渴肚饥。
护卫中有人跳出来对蔡明说:“大人,让我们冲出去!”
“胡闹!”蔡明熊道:“找死!光想着你自己,总督大人怎么办?丢,丢在这儿?!”
护卫们萎萎地不吭声了。
“蔡明啊……”躺在椅子上的王士俊有气无力地喊道。
“大人,小的在这儿。”蔡明连忙跑了过去。
“按你的主意办……”王士俊微合着眼道,“让他们领头的进来,我要和他们谈……”
“是!大人。”
蔡明刚要走,王士俊又喊住了他,用心歹毒地吩咐道:“领头的……你,你给我记住他们的相貌……回头再来算这个账!”
蔡明闻之,心里打了寒颤,顿时脸色都变了,声音颤颤地:“是。”说着调头走了。
看见一个人从院墙上冒出了头。人群中有人喊:“有人要跑!在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