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院里,长凝坐在石桌旁,握着一张面具,盯着地面发愣。
面具上绘了一条小龙,金鳞青爪,活灵活现。
“长凝!”苏津一声叫唤,惊得长凝手一抖。
面具掉在地上,沾了灰。
眨眼的功夫,刚还声音遥远的苏津就冲到长凝跟前,春风满面。
唇角将将要咧开个细微的弧度,长凝又生生将那笑容憋了回去,她没好气地问:“你作甚?”
“我画的灯笼,送给你!”苏津将灯笼递去,“我画了你和向舟,郎才女貌,天作之合!”
长凝讶异。原来苏津还是记着她的。
不仅记得她,还为她画了灯笼。
可再一想到这些时日的冷落,她又觉不痛快,掀起眼皮,故作姿态,“你这画得也忒丑了!”
“嘿嘿。”苏津讪笑,“是有点丑。”
看来长凝不喜欢。
她正要将手收回,长凝一把夺过,“我也没说不要!”
要了!那就是……喜欢?
“长凝,你真是只好妖怪!”苏津喜出望外,双手连连作揖,“我这灯笼画得这么丑,你也愿意要,你就是天底下最好的妖怪!”
她小心翼翼地打量着长凝,“长凝,你是不是原谅我了?”
苏津还是这样没脾气。
什么都能包容,什么都能笑得出来。
一想到自己的言行,长凝不由得害臊:“是是是是……”
“呜呼!”苏津嚎叫。
她张开双臂,抱住长凝,用脑袋一下一下蹭着长凝的肩膀,像是一只小兽,“长凝,我可想你了,你不理我,我真的好难过啊。我的心好痛好痛。”
笑意分明都要兜不住了,长凝还是要骂,“你都不来找我,何谈难过?”
“天地良心,我不来找你,是怕你瞪我,你一瞪我,我就好害怕,呜呜呜呜……”
长凝酸溜溜地再道:“可你成亲也不等我回来,你有了夫君之后也不常来看我!”
“长凝,都是我的错,我以后再也不会成亲了……”
不远处,听着苏津的嚎啕,看着那紧紧相拥的二人,时桑汗颜。
自己好像不该出现在这里。
多余,太多余。
“长凝,”苏津看她,眼里闪动起狡黠的光点,“你这次去东海,可见到向舟了?”
“嗯。”说起向舟,长凝双颊泛红,娇羞点头。
“见着了啊!”苏津两眼瞪圆,仿佛听到了什么了不得的事情,她再问:“你们可亲上了?”
长凝:“……”
时桑:“……”
长凝:“没有。”
“唉。”苏津很是遗憾,“那你们做什么了?”
张了嘴刚要言语,长凝倏忽间看向还杵在原地的时桑。
苏津也看向时桑。
被盯得发毛,时桑意识到,不仅他认为自己多余,那两位也认为他多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