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一会儿,他的两只手才扒着床沿半坐在地上,脑门上的血已经流到下巴了,惊恐万分地望着我:
“秋……秋瑶,你别冲动……”
“啊!!!”我挥舞着手里的烟灰缸,一把又扔向赵秃顶。
“咚!”再次倒地。
这回他坐起来的时间更长,满脸都是血了。
“你都对我做了什么?!”我明知顾问,因为不知道该怎么做才能宣泄我的愤怒。
“昨天我们都说好了啊!而且都是你自愿的。”
我捂着耳朵,继续尖叫。直到赵秃顶妥协才肯罢休。
忽然我想起什么,心说坏了,昨天傻不愣登地就睡了,连条件都没跟他谈!如果他不认账的话,那我不是亏到家了?
我心里暗暗盘算着,瞥眼间,看到地上有一支他昨晚用的避 孕 套。
顾不上穿衣服,我跳下床,捏住那玩意,打了个结用卫生纸包起来,纂在手里。
“赵局长,事儿也都办完了,你打算怎么补偿我呢?”我把手里的东西晃了晃。
赵秃顶那张脸立马就青了。
我笑着继续讲我的条件,“如果您不知道的话,那我来告诉你。首先,把清池码头的人赶走,然后,无条件地协助我们夺回远东商贸!”
“我只答应把清池码头还给你。”赵秃顶擦擦脸上的血,瞪着我拿避 孕 套的手,说得咬牙切齿。
“远东商贸呢?”
“不在我们的协议范围之内。”
“那……”我笑着把那玩意捏了捏,“这东西里面,有你不少DNA吧?”
赵秃顶那张脸由青转白,再由白转红,最后都分不清哪个是血哪个是脸。
“好,算你狠!”
我得意地点点头,用最快的速度穿上衣服。
打开门准备离开时,我又侧过身子,皮笑肉不笑地道,“赵局长,这东西我先冻起来,以后如果你不会背叛顾氏社团,那么它就会永远冻下去。”
说完,我留下一脸菜色的赵秃顶,摔门而出。
我并没有马上离开宾馆,而是快步冲到同一楼层的厕所。
关上门,我倚在墙上。
眼泪猝不及防地掉下来。
开始只是小声地哭,后来越哭越大声。
哭得歇斯底里,撕心裂肺。
我蹲到地上,小声呢喃——
华震,我已经不干净了呢。
就这样哭了很久,我才走到水池旁把脸洗干净,尽量让自己变得淡定自若,走下楼梯。
在宾馆门口,我意外地遇见了赵秃顶。
他正在柜台结账,看到我,竟然出乎意料地启齿一笑。
我一阵厌恶,只想赶紧离开。
路过他身边的时候,他告诉我,清池码头那边已经派人去搞定了,至于远东商贸,“什么时候行动就联系我。”
我看他一眼,还是那张包子脸。只是笑得有些受伤。
我忽然觉得似乎不该太怪这个老头子,毕竟是双方自愿的利益之事。想了想,冲他点点头。
我看到赵秃顶神色一变,接着笑逐颜开。
他说,秋瑶,你是我这辈子见过的最美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