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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3部分(第1页)

彼时天下已归迟姓,入夜,岑破荆侧头,无意中看见宫中的位居高地的平心殿前,那像狮子又像麒麟的石雕仰头嘶吼,口里恰似含着那圆月,活灵活现,这熟悉的一幕顿时勾起了无边往事——一晃,几年都过去了。他回看,只见迟衡也在怔怔地看着那一幕景。

岑破荆忆起当年忍不住慨叹:“他也不是非死不可,迟衡,你……你的手太狠了,你对自己太狠了,我要是你绝对下不去手。他死的时候,不怨你杀他,而是怨你对他不闻不问,连他的解释都不听!”

迟衡叹了一口气:“听又怎么样,我能饶了他吗?我心里太多恨,他要不死,我就死了。”

“你到底悔不悔?”

“悔又怎么样,不悔又怎么样,覆水难收,他做了那么多事,无论哪一件……总有一件让我没法让他活下去。”

岑破荆难得幸灾乐祸:“你一直在后悔?”

迟衡默不作声。

岑破荆难得正色道:“我就知道你一定会后悔的。唉,就你那性格,我还能不知道。实话和你说了吧,我就知道,你肯定要后悔,所以,当时,我就……”

他停住了,他看见迟衡的微笑。

守了好几年秘密、忽然发现原来空守一场的岑破荆终于跳了起来:“你,你……你是不是都知道了!我去!老子容易吗?费了好大一番劲给忽悠过去了!”

说罢狠狠一拳过去。

迟衡被打得跌倒一旁,兀自笑了一会儿:“要不是,头七那天,我问你他埋在哪里时你支吾了一下——我真以为,他死了,尤其是行刑官来时,还有你把那骨灰拿来时。唉,我也说不出当时什么滋味。他活着,我恨他恨得不行,他死了,我确实也后悔了,很煎熬了一阵。”

所幸,那天,见到磕磕绊绊的岑破荆,迟衡起疑了。

静月无声岁月无声,所幸,当初的某些决定,现在看来无比的正确。岑破荆望了那月亮一眼,惆怅了一下,而后嘿嘿一笑笃定地说:“难怪,我就说,以你那性子,怎么可能在他死后跟没事一样?你后来是不是偷偷跑去看过?依你的性子肯定是看过才能放下的!”

迟衡低头笑了一笑。

良久,说:“破荆,谢谢!”

岑破荆一拍大腿:“谢什么谢?我还不是怕你做了又后悔又想不开?人就这么回事,先前恨不能把他抽筋扒皮,过后想一想没啥大不了的,各为其主嘛——人的心气儿都是这么慢慢磨掉的。我说,什么时候放了他?经了那事,他的心也死了,现在就做个诗书歌赋,除了不自由别的都好。”

迟衡垂下眼帘:“心死了好,不会伤心。”

迟衡这意思很明白了,岑破荆心里盘算了一下,天下太平了,宇长缨也不那么倔了,择日不如撞日就这几天吧。在二人有一句没一句的戏谑打闹声中,刺入心中的银针终于融进肉里,无论怎么按也不会痛不欲生了。

流水落花两相忘,圆月有信人无期。

以上皆是后话。

第261章 二六四

【第二百六十四章】

文安二十三年;正月。

昭锦城簇锦团花;九衢三市灯火璀璨;街市上接袂成帷,庙宇、茶肆、酒坊、肉店、珠宝铺、脂粉铺无一挤满了人。正月初一初二初三;容越每天一大清早把迟衡骚扰一番;初四之后却不见人影。

十五将近,不见容越来闹腾。

这天;迟衡起了个大早去了城南容府。容越挑的容府是昭锦城中除去封府之外最大的府邸,府里亭台楼阁;假山修木,清泉白石,繁复华丽。容府中央的厅堂台阶竟是汉白玉砌成;可见原主人的奢侈。

迟衡第二次来,院子很安静,一进去就闻见只有道观才有的香火味。

容越竟然已经出门了。

迟衡寻到偏房,庄期正在整理一排一排的乌木书架,书架上有好些个圆形的炉鼎插着香烛。庄期白玉束冠,透彻清冷。封赏之后迟衡再没见过庄期,遂问询了几句,二人相对坐下,茶雾袅袅,茶几对面的庄期举止彬彬有礼,回答谨然,跟陌生人一样。

迟衡不说话,庄期就默默饮茶。

眼看着几壶下肚,迟衡放下茶杯叹了一口气:“庄期,那么多人独独你没有提升。你真的压根儿不在意军衔和封赏吗?怎么就不愿意来问问我呢?”

庄期淡然:“会给我的,始终都会给我。”

“要争的一定要争,我又不是目光如炬不可能面面俱到。只有表现出在意,才知道你怎么想的。你什么都不在意,我能知道你到底想要什么?”迟衡无奈地笑,“我一直等着你问我,怨也好怒也好不解也好,好歹问上几句我才有机会说,没想到你还是于世无求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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