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么?那为何他会对你如此特别?”皇帝挑眉而笑:“他可是不特别之人。”
“许是缘分。”席容回答,缩在袖中的手握紧了帕子。
身边的韵儿,已经有些沉不住气,清咳了一声:“娘娘,你最近感了风寒,不宜在外面待得过久。”
皇帝厉目一扫,却又转而笑道:“既然你身体不适,早些进去吧。”语毕起身,往另一个方向,信步远去。
席容微微松了口气,立刻和韵儿一起返回了宴厅,坐到彦祖身边。彦祖侧头,看她眼中有些许慌乱,压低了声音问:“怎么了?”
她轻轻摇了摇头,没有说什么,不想在众人面前失态。过了不久,皇帝也回来了,落座之前,有意无意地往她这边一瞟。
彦祖顿时察觉,眼神微怔,去握席容的手,发现她手中居然有冷汗,眉更蹙紧成川。当宴会结束,彦祖带着她离开,上了回府的马车,立刻问:“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席容便略略将方才的情景,讲述了一遍。
“他究竟想干什么?”彦祖咬牙,将席容揽在身边:“以后你再莫要去宫中。”
翌日,彦祖进宫,在奏完正事之后,停顿了片刻,再度开口:“父皇似乎对琴雅颇为留意?”
皇帝笑笑:“朕不过是爱惜儿女,你莫要多想。”
“那便好,琴雅胆小,经不得惊吓。”彦祖笑了笑。
“朕与她乃翁媳,不会荒唐到那个地步。”皇帝一语点破他话中暗含的意思。
彦祖不答,心中却冷嗤,这皇宫中,何等荒唐龌龊之事,不曾发生过,何况,席容……
他控制自己,不往深想。
失身弃妃第四百八十章翁媳之别
待他告退,换地摸着身边软毯上的流苏,望着远处的某个点轻笑,似在自言自语:“他为何……如此紧张呢?”
之后,皇帝又数次召席容进宫,都被彦祖以她身体不适拒绝。然而这日,皇帝居然命人往太子府上送来一个精致的食匣,待打开,里面居然放着一碟腌制的梅子。
席容愣了片刻,才悟出了其中的意思:皇帝指她几次推辞,是为怀孕,特意送来酸物。
即使他出于关心,公公对儿媳关心到如此细致的地步,仍是叫人心中说不出的别扭不安。
而当彦祖从外面回来,看见那碟酸梅,在一愣之后脸便青了,猛地挥手拂到了地上,玉盘裂开,梅子滚了一地。
“彦祖,别这样,算了……”席容回过神来,忙去拉着他的袖子劝解。
他胸口剧烈起伏,眼中仿佛燃着烈焰,许久才慢慢平息,揽住席容勉强笑笑:“没事。”
昔日也感觉尴尬,用眼神暗示韵儿尽快将地上收拾干净,拉着他出了房门,在院中吹风谈笑,出门的进修,极力避开方才的事。
可直到晚上入睡之时,仍觉得彦祖,似乎心事重重。
第二天清早,他便进了宫,直奔春暖殿。皇帝尚未起身,他却站在大厅中央,执拗地等。终于,一个慵懒迷蒙的声音从内室传来:“何事这么着急?”
彦祖仍然不语,背负在身体后, ?t的手,却用力紧扣,指节微微泛白。
又过了半晌,皇帝披着外袍出来,斜倚到软榻上,半闭着眼睛:“说吧。”
“多谢父皇对琴雅的关爱。”“关爱”两个字,似是从齿缝里挤出来的。
“哦?你是特意来道谢的?”皇帝打了个呵欠。
“但是琴雅福薄,受不起父皇如此‘无微不至’的关爱。”彦祖声音冷淡。
皇帝眨了眨眼:“你是否又将朕的意思想偏了,朕早就说过,和她又翁媳之别,不会有其他所想。”
彦祖的牙关紧咬,随后松开,直直地看向他,声音低而轻幽:“父皇,儿臣是真心想为你养老送终的,所以有些底线,请你一定不要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