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没有,”佟冰雨用力摇头,“奴婢没参与,真的没参与!”
“你想着本宫倒了,这昭阳宫就能给你住了,你那瘸腿的爹,瞎眼的娘,还有你那个贪财的哥哥,好色的姐夫,连带着你六个月的小侄子,一岁半的小外甥,就都过上好日子了,是不是?”
佟冰雨用力磕头:“奴婢不敢,奴婢真的不敢!求娘娘饶了奴婢一家吧!”
“饶你也简单,”晴翠将纸笔抛到地上,“淑妃她们怎么找你商量做局、你们怎样联络,接到指令你做了些什么,原原本本写下来,签字画押。”
佟冰雨一愣,仰头含泪看着晴翠:“昭妃娘娘,奴婢、奴婢不认得淑妃娘娘,也没有受淑妃娘娘指使。”
“你可要想好了,本宫这是赏你个改过自新的机会,”晴翠悠悠道,“你在陛下面前做证人,写证词,你的家人就能继续过活,那一百两金子也会安安稳稳继续在原来的地方睡觉。你不做这个证人呢,我也不担心。想攀上昭阳宫的人多得去了,人人都等着得我的赏,我只是看在咱们是邻居的份上,让你插个队。”
佟冰雨倒也不傻,宫里头做事没有真正能密不透风的,无非是做事的人势力大,知情的人不敢说。既然淑妃这西风压不过昭妃的东风,那自然会有人想讨好一下昭阳宫。可此事如今已经牵扯皇后跟前的皇长子,料想真正参与的心腹们也未必有那个心劲倒戈,小鱼小虾们送点消息尚可,写出能让淑妃被定罪的证词却是不够的——口说无凭,你得有实证。
因此佟冰雨只管与晴翠磨,告饶的话说了一箩筐,一笔都不肯往纸上落。
晴翠没了耐心:“青鸾,白雀。”
“奴婢在。”
“赏佟宝林的父母流放两千里,役三年。”
“昭妃娘娘!”
“写不写?”
“奴婢真的不知此事!”
“再赏佟采女的哥哥与姐夫全家流放两千五百里,杖一百,刺配充军。”
佟冰雨眼都红了:“昭妃娘娘,天朝自有法度,我家人没犯重罪,不是你说流放就能流放的!”
晴翠冷笑:“好妹妹,你到现在还没看明白形势么?”
琉璃自外头进来,蹲身一福:“娘娘,许宝林来了,神色很急,说有要事禀报娘娘。”
“哦?”晴翠想了想,“传。”
许阳急匆匆进了殿,瞧见佟冰雨跪在地上,一时有些怔愣:“娘娘正在办事?”
“无妨,你只当这里趴了只狗。有什么事说吧。”
许阳犹豫了一下,上前附在晴翠耳边轻声说了几句,晴翠偏头打断:“我知道了。你去面见陛下,直接告诉他。”
许阳有些犹豫:“我……自己去见陛下?”
晴翠笑道:“你听我的安排,只管去。不必提我知不知道。”
“……好。我听娘娘的。”
晴翠低头看着佟冰雨:“妹妹,你的机会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