吸血老张叹了口气:“你在等他们自己送上门来?”
俞文照哈哈大笑:“否则老子叫你们故意装得无意之间把钱财露白做什么?”
吸血老张有些哭笑不得:“老大,我们自然不怕这股强盗,但你莫要忘了中秋的时候要到神马堂,今天已是七月二十六了。这个月剩下只有三天,便算完了。”
俞文照叹了口气:“我们了了这事之后,便加紧赶路,也就是了。过得这沙漠便是神马堂的势力范围,再走一百里,便能到神马堂,你也不用太急。”
到得晚上,大漠里吹起风沙来,漱漱地打在牛皮大帐上,半空的风呜呜作响,王砍却还是叫人收拾起了帐篷,向北面直走。
风不一会便停下了,王砍抬头看着天上星光,认了认方向,道:“老大,现在起,我们喝水可不能如前一般阔气了,今天找到了水,但前面却再也没这般容易的了。越深入沙漠,便越难找水。”
俞文照叹了口气:“他妈的,老子也不晓得是中了哪一门子邪了,好好地不在鬼愁谷里作老大,却非要跟你到这鸡不,狗不生蛋的地方来活受罪,受活罪,呀!他妈的。”
纪春秋吩咐下去,叫人省俭喝水,众人答应了,继续前行。
到得半夜,风沙又起,但众人在骆背上却坐得安稳得很,突地天上一声
鹰唳,纪春秋伸手便抄住了锤柄:“小祖宗,老祖宗,是那话儿来了!否则大半夜里,什么兀鹰会出来?”
俞文照又叹了口气,眼中却全是欣羡之意:“这帮强盗倒也真能挖空心思弄这些名堂,若是老子也有只鹰来玩,那可有多好!”
吸血老张手里扣着一块石子,只待天上飞鹰落下些,便要取了它命,众人俱是高手,黑夜里也能看出很远,虽看不清楚,却也看得到天了盘旋飞动的一个黑点。
王砍却淡淡地道:“我们不必管他们,是他们要打我们的主意,又不是我们不打他们主意便活不了,继续赶路!”
纪春秋守护在张齐身侧,神情紧张。
俞文照却行若无事,一任骆驼随着大队前进,手里叮叮当当地把一大把铜钱一个一个左手交右手,右手落左手,嘴里居然狗屁不通地唱着鬼歌:“开锅了,吃饭了,你家房子着火了,打着羊,赶着车,你的妹子是我的,天黑了,灯吹了,连你老婆也抱了。左一个,右一个眼里看着十来个——”
张齐听得直是皱眉,王砍一脸似笑非笑的神情,吸血老张手里拿着一把雪亮的杀猪尖刀,乔断手嘴里横衔着一根不知哪里弄来的狗尾巴草,那草大尾一头毛茸茸地,在风中不住地晃动。
又走了一个时辰,约摸行进了二三十里,突地王砍淡淡地道:“来了!”
纪春秋见俞文照安之若素,便也沉住了气。
果然,纪春秋跟着便听得沙漠远处唿哨不绝,接着一阵踢沙声迅速地传来,俞文照眼珠子一转,忽地大顺声喝道:“呔,此山是我开,此树是我栽,要从此处过,须留买路财。”
只听得前面有人哈哈大笑,一个粗豪已极的声音道:“知道你们也是道上的,但这里不是你们鬼愁谷。一入沙漠,便是龙卷风龙大爷说了算,小家伙,你便真是恶人王,那可以只能乖乖地投降了。”
王砍和俞文照相视一笑,王砍低声道:“果然是龙卷风来了。”
俞文照却大声地叫道:“对面的也是线上的朋友么?你们是哪条线的?”
那人大喝道:“小鬼,你在关内杀少林寺的和尚大爷们不管,但是你们却害死了龙卷风的兄弟,这仇,我们总是要给风二爷报了的!”
这一下倒真出了俞文照的意外,怔了怔:“你们这帮坏蛋,老子什么时候杀过你们的什么风老二,屁小三了?你给老子说清楚些!”
另外一个破锣嗓子吼道:“一阵风风二爷便是龙卷风的亲兄弟,虽然他跟龙大爷向来不睦,但总也不该死在你们这帮无耻这徒手中!”
俞文照怔了好一会,这才想起来:“原来那个一阵风便是你们头儿的兄弟么?怎的不早些说,老子若早晓得,便也不出关来了。他妈的,老子本来还当你们是见财起意,想要在老子们身上捞上一票呢!”
突地一人闷雷也似地喝了声:“钱要要,仇也要报。你们这帮恶贼,在关内自大,须也要晓得关外的好汉威风!”
俞文照摇头晃脑地,一任四周数百匹马围将上来,马刀反射着星光,那些强盗一色的黑披风,在马背上坐得笔直,却并不嘈杂纷乱,连马匹也都寂然无声,一派肃杀之意在风沙中回荡。
俞文照像是大吃了一惊:“你们这帮坏蛋,想要倚多为胜么?有种的跟老子们单打独斗,那才算是好汉子!”
那个沉闷如雷的声音喝道:“好你个小鬼,果然算盘打得鬼精,但你小小年纪,还不如叫你手下十二恶人出来,跟我兄弟厮杀!”
俞文照声嘶力竭地问道:“你这混蛋是什么东西?”
众强盗突地齐声喝道:“小子大胆,那便是我们头领,大漠里主宰一切的龙卷风!”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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