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
云歌再也抑制不住她的情绪拍案而起,她圆瞪着双目,死死地盯着前面的男人质问道:“你说婉妃是有人假扮的?”
男人嘴角勾起了一抹轻蔑的笑意,看着云歌的眼神就像是在看着一个可悲的人,冷笑了一声说:“哈,你还真的以为那个所谓的婉妃就是你的珩王殿下苦苦等待数十年的婉妃?真正的婉妃早就死了,她在被淑妃带来的象牙香炉害得疯疯癫癫神志不清的几天后,就投河自尽。”
字字戳心,句句带血,云歌整个人都呆滞在原地,仿佛是浑身被扔进了冷冰冰的河水,全身都失去了知觉不能动弹。
怎么可能?不,不会的,那个蓬头垢面的女人,那个被她一直毕恭毕敬款待的女人竟然是一个演戏的骗子,一个彻头彻尾的奸细。
一想到自己的一片真心被这种人当成笑话暗中嘲笑,云歌就气不打一处。但是多年来的斗争已经教会了她如何做到内敛情绪如何去不动声色。
她只是扬起头,露出一抹淡淡的笑意,说:“你说的那些,都不过是琐碎小事。我相信家主您亲自到来,断断不是为了这些芝麻绿豆的事情吧?”
这个女人果然不是普通角色,面对这样惊悚的消息还可以保持这么淡定的心态。
男子也着实为云歌的镇定吃了一惊,他嘴角的讽笑却没有本分收敛,只是一对眸子有更深沉的黑色漩涡慢慢集聚,他淡淡地说:“当然不是为了这些小小事情。”
他说着就伸手从自己的衣衫内掏出了一个碧绿色泽的龙形玉雕,轻轻放在了云歌面前,抬起手掌做出了一个“请”的姿势。
云歌皱起眉头,看着这个突然出现的雕像面容露出一丝诧异,她疑惑道:“这是何物?”
男子将那翡翠色泽的漂亮玉雕往云歌面前推了一推,示意她继续看。云歌蹙起眉头,她最讨厌就是这种故弄玄虚的人,装什么高深莫测。
但是面子还是要给的,所以她就按照男子的指示伸手摸向了这个诡异的玉雕。
触手便是一片冰凉,但是在手心里却有一股温热感如同是涓涓流水,流入她的心尖,更为奇特的是,她的指腹触及玉雕的时候,会感觉到一股奇特的滑腻。
滑滑的好手感,就如同是泥鳅一般,和她平日里头佩戴的翡翠钗饰和翡翠镯子明显有着天壤之别。这个玉雕显然来头十分大,不是什么简单摆设。
想到这里,云歌捧着玉雕的动作更加的小心了,她把玉雕往下面翻开,果然在下面看到了一行宛如是蝇头般的小楷:“慕容国书。”
“这是”云歌被吓得赶紧放下了玉雕,目光直直地看着对面的人,竟是被震惊的半天都说不出话来。
男子耸耸肩,说:“你不用如此掩饰下去了,没错,这个就是当今天子的传国玉磊。当时的我看到这个的时候,震惊也不会比现在的你少一点。”
云
歌简直是不敢相信她现在的眼睛,这个可是国宝级别的东西,为什么会出现在了莫家家主的手中?传国玉玺,可以决定下一任君主人选,也可以用来作为批改奏章,批阅种种决断的用途。
是天子的凭证。
“为什么你会有传国玉玺?如果这个是真的,那现在被放在金龙殿的玉案上的玉玺到底是什么来头?”云歌抓住传国玉玺的手指尖也微微发抖,就像是握住一团灼热的火。
对面的男子轻笑一声,留下了一句意味不明的话:“你都知道这个真货,放在金龙殿玉案上的传国玉玺自然就只能是假货了呗,还用问吗?”
比起之前婉妃是被人假扮,慕容珩深陷杀局,这个传国玉玺是假货更加让她难以抑制内心的震撼。她还有无数个问题,但是只能保持着唇瓣微微张开,这些问题都卡在喉咙一般难以说出。
这个玉玺为什么会被人偷出来,最后流传到了莫家家主手中?
为什么陛下会一直使用假的传国玉玺,难道他就没有秘密派人寻找吗?所有的疑惑都在她脑海里不断膨胀,让她想的太阳穴两点隐隐胀痛。
千丝万缕都指向了一个难以捉摸的局。到底是何人在设局?是谁有这么大的本事可以设计到皇上的头上?
对面的莫家家主仿佛是看穿了她的所有想法,还是露出了那种十分欠扁的嗤笑,嘴唇弯了弯,笔挺的眉峰就和远山青黛一般舒展开来。
“你就算是内心在怀疑真假,我也不会给你解释。我来这里的目的,就是来把这个真正的传国玉玺交到慕容珩的手上。只是我也懒得去城西荒郊野外的,就先给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