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账。”张文佳喊住路过的服务生,摸出手机对着咖啡桌上的二维码扫了一下:“多少钱?”
“承惠九十八元。”
“我来。”说着安泽文从兜里摸出钱包,但张文佳已经付完了钱,他有些悻悻然地把钱包揣回去,没想到这个年纪的人还会用电子支付,更何况她出狱也才一年多的时间而已。
“我从来都不是一个只想活在过去的人。”似乎看出了他的心思,张文佳放下手机似在和他解释又似没话找话:“这是个好东西,一个人干了什么只需要看看手机就能知道得八九不离十了。我先走了。”
是啊,在这个信息化的时代,数据总是陈述事实最直接的证据。深以为然的安泽文抬起头喊住她,又一次问出了那个一直盘旋心头的疑问。
“那颗黑色纽扣,真不是你让黄石水送去医院给小轩的?”
小轩在很多个无人的夜里,张文佳曾一遍一遍呢喃着这个名字。一开始,自己给取得名字是小希,希望的希。
哪怕背负罪恶出生,也不要放弃希望。
小轩小希,站在原地没动张文佳有些酸楚地想,这样的差距就是这辈子也永远无法弥合的。
“张文佳。”
“安泽文,”被再次喊到名字人无奈地重新坐回位置上:“我真不知道你说什么。什么黑色纽扣?”
“那天”
“哪天?”张文佳已经有点不耐烦了。
安泽文总觉得不对劲:“你被抓的那天。我离开之后,发现制服上少了一颗纽扣。”
看他说得认真,张文佳只好细细回想了一遍那天的情况,可还是不解:“没印象。或许是我们拉扯的时候不小心弄掉了?”
“可警方没有从你家找到纽扣。”
说实话,张文佳压根儿不明白他到底在纠结,不,是在害怕什么:“那应该掉在路上了吧。”
“可它被人一直保存了起来。”
“那也只是一颗纽扣而”
“上面有半截指纹。”听她依旧回答得敷衍,安泽文把身子往前倾了倾打断她:“我的。”
终于明白了他为什么老揪着这个问题不放的张文佳也有点紧张起来,她忽地咬住下唇:“这可怎么办?万一”说着,见他的脸一下沉了下去也不说话,张文佳一瞬恍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