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灼不解:“为何?规格并没有逾矩啊。”
“是没有逾矩。”
萧牧叹道。
“王合正是欺负咱们年轻,以为咱们不知道当年的旧案,挖了个大坑等着咱们跳呢!”
萧灼大惊:“三哥,你别卖关子了,什么事啊?”
“当时还没你呢,连我也才两岁而已,自然不知道。我也是前几年听李先生说的。那年是庆熙九年,春闱科举漏题,当时有人诬告五叔是主谋,父皇当时大怒,也没查明白,就把五叔给废为庶人,处死了。当初还有太师莫如烟死谏,请求父皇重查此案,毕竟是自己的恩师,父皇没办法,召开三堂会审,最后查出来了,是因为当年父皇用赵永芳,沈庸其变法,得罪了不少世家大族,而五叔曾大力支持变法,那些世家大族怀恨在心,摆了一道嫁祸给五叔。”
“后来呢?”
萧灼还真是头一次听这件事,几乎不敢相信。
“后来父皇就把涉事的二十八名官员,主谋诛九族,从犯流放边疆,恢复了五叔的爵位,还下令将五叔的茔地给扩建,扩建的尺寸,就是这册子上写的。”
萧牧手指重重地敲着桌上的册子,咬牙道,足见其心内的愤怒。
“当年父皇夺嫡,五叔是忠心的,最后也难逃一死。这件事一直是父皇的心病,二十多年了,谁也不敢提这件事。咱们要事真把二哥的茔地给扩建了,不就是在说,当年他误杀了仁亲王,现在二哥的死,也是因为他嘛!你我的命还要不要?”
萧灼这才反应过来。
一向好脾气的他,竟也忍不住气得浑身颤抖,猛地将桌上的建盏摔得粉碎。
“老贼!其心可诛!”
萧牧冷笑道:“为了他那个外孙,他倒是真豁出去了。”
他正愁王家势大,自己一时无法扳倒呢,如今王合倒自己送上门来了!
他攥住萧灼的手,无比诚恳的眼神。
“兄弟,老贼这是要治咱们兄弟于死地啊!”
萧灼此事也义愤填膺了,道:“三哥,你说吧,咱们怎么做,兄弟一定照做!”
“把这册子给父皇看,就说请父皇过目,这些陈年旧账,父皇不一定以为咱们知道,但王合两朝元老了,他不可能不知道。”
看着没敢说话的萧灼,萧牧想起当时海易川捅出华亲王贪污的时候,太子也是与自己约好,一起弹劾华亲王,可接着他就出卖了自己。
自打那时,他就恨极了太子,更知道太子将来早晚会人心失尽。
他现在需要培植自己的势力,要得人心。
所以,他必须与手下人共同进退,才能让手下人誓死追随自己。
他要让所有人看出他萧牧并非真的就是那个“冷面王”,他也是有情有义的,是可以追随效忠的。
他握住萧灼的手。
“兄弟不要有顾虑,哥哥与你一起见父皇。”
萧灼一怔,登时百般顾虑全消。
“哥哥,咱们现在是为了皇家的体面。”
“这是自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