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晚申老太师府里办喜事,申家累世清贵,老太师又德高望重,为国操劳了一辈子,门生遍布天下,所以京中几乎所有的权贵人家都去了申府道贺。
景彧今晚被劝着喝了不少酒,他喝酒从不上脸,从外表看起来都看不出来他饮了酒,只有凑近了,白锦扶才从他身上闻到了一股淡淡的酒味儿,不很浓重,混合着男人身上的白檀香,反而让人觉得挺好闻的。
白锦扶亲完那一下后,便迅速和景彧拉开了距离,桃花眼狡黠地微眯起,十分期待看景彧会有什么反应。
意识到落在自己颊边的那一抹柔软是什么后,景彧身体内残存的酒意好像一下子都涌到了脑子里,大脑轰的一下,空白了一瞬后,好像有漫天烟花在里面炸开。
一个呼吸的功夫,景彧睁开眼,表情却比之白锦扶以往见过的任何时候都要严肃,让他感觉自己刚刚好像做了什么罪大恶极的错事一样。
“你,刚刚做了什么?”
“给你送了生辰礼物。”白锦扶主动亲完人,心里难免也有些荡漾,清澈的双眸像蒙了一层水汽,雾蒙蒙的勾人。
男人幽暗的眸底被酒熏得有些微红,喑哑着嗓音问:“我们什么关系,你就亲我?”
“谁亲你了?”白锦扶手肘撑着半个身子懒懒倚在窗沿上,无辜地眨眨眼,“你刚才闭着眼呢,你哪只眼睛看到我亲你了?大人,断案要讲证据的。”
景彧垂眸,眸光晦暗不明地盯着干了“坏事”还隐隐有些小得意的白锦扶瞧了一会儿,忽然毫无预兆地上前一步,伸手过去掐着白锦扶的下巴,将人困在自己的胸膛和窗沿之间,俯身吻了下来。
白锦扶没有想到景彧会主动反击,蓦地睁大眼望着景彧在他面前放大的脸,男人看着他,眼窝深邃,鼻梁高挺,素来清冷的眸光此刻沾染上了爱-欲的气息,像个从云端上被拉下凡间,动了凡心的仙君。
白锦扶有些受不了景彧这样的眼神,如此近得距离,好像要把他整个人都吸进这双漆眸里,索性闭上了眼,随后一只手搭上了景彧的肩膀,仰起头,主动加深这个吻。
景彧显然是第一次亲人,毫无章法,只凭本能在白锦扶嘴唇上乱咬舔吮,但白锦扶并没有想要引导景彧教他如何接吻,他享受这个没有技巧的吻,享受景彧在他身上学习的过程。
不知道过了多久,也许是肺里的空气都透支光了,景彧才停了下来,压抑着低喘和白锦扶分开嘴唇,呼吸里都是彼此的味道。
景彧用拇指指腹在白锦扶的唇上留恋不舍地摩挲了下,帮他拭去唇上的水渍,盯着那抹艳红哑声问:“证据确凿,还狡辩吗?”
白锦扶弯起唇亲了一下景彧的手指,语调慵懒地道:“你这是屈打成招啊大人,我好冤枉。”
景彧轻笑了下,捏了捏白锦扶的脸,“这个生辰礼我很喜欢,比刚刚的画还喜欢,阿扶,你不知道我现在心里有多高兴。”
“我知道。”白锦扶抬手指了指自己胸口,“因为我和你一样。”
景彧深深地看着他,“那我们,这算不算是在一起了?”
白锦扶闭了下眼摇摇头。
景彧讶然挑眉,“这还不算?”
“你该不是被亲了一下,就想要我对你负责吧?”白锦扶抬手在景彧下巴下面捏了一把,笑眯眯地道,“两个男的,可不兴这套。今天是你生辰,我就想让你高兴,其他的,不要多想。”
景彧抓住白锦扶的手腕,不依不饶,“你想让别人高兴的时候,难道也这么做?阿扶,口是心非可不好,你明明也是喜欢我的对不对?”
白锦扶不想再继续骗景彧,坦诚道:“是,可我现在什么都给不了你,所以我不能和你在一起。”
景彧不赞同地蹙眉,“你为何总觉得你要给我什么?你是不是觉得我不如韩玉成他们,不能保护你,不能帮你达成目的?”
“我没有觉得你不如他们。”白锦扶叹了口气,“我只是不想你被卷进这些事情里来,你从来都不喜欢涉及党争的不是吗?我不想因为我的自私,让你放弃自己的原则。”
“你就是我的原则,我的底线。”景彧沉声打断白锦扶,“我从前不喜欢党争,是因为我不喜欢官员们为了利益拉帮结派互相攻击,我所效忠的,是朝廷,是大鎏的江山社稷,但是现在,我只想竭尽所能不让任何人伤害你。阿扶,你信我一回,可以吗?”
白锦扶怔怔望着景彧,他当然相信景彧说的每句话、每个字,也并非对景彧没有信心,只是……他有他的担心,他害怕景彧会像原剧情那样被人陷害。
“你让我想一想。”白锦扶轻轻推开景彧的手,看着他笑了笑,“已经很晚了,你先回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