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思就是要让逄枭为所欲为?
正当这时,外头传来敲锣打鼓的喜乐声,随即就是鞭炮噼里啪啦的声音。
冰糖跑了进来,在门口道:“夫人,王爷迎亲的队伍已经到了门前了。宇大爷和寒二爷正在拦门呢。不过奴婢从后头绕到正街去瞧瞧看了,王爷迎亲的队伍,简直太壮观了,一水儿的精壮士兵,各个都骑着高头大马呢!”
冰糖显然是被那壮观的迎亲队伍震撼到了,说话时激动的双颊绯红,语快的倒豆子似的。
孙氏听的目瞪口呆,“带着兵来迎亲?他这也太粗鲁了,是来迎亲还是抢亲啊?”
孙氏甚至怀疑,若是秦宇和秦寒拦门时的问题太难,逄枭都能带着兵马直接杀进府里来。
虽然逄枭从前曾经那般对秦宜宁好过,在大燕时候,孙氏也曾经见识过逄枭到底是如何讨好她女儿的。
可他到底也曾经轻薄过秦宜宁啊。
仔细想来,这是一笔理不清道不明的烂账。
偏偏圣上赐婚,谁也没有说不的权力。
孙氏忧心忡忡时,冰糖已经又跑出去看热闹了。
苗夫人就和寄云一起扶着秦宜宁,帮她理好了喜服,预备好了一会儿乘轿子时抱着的宝瓶,又将龙凤呈祥的红盖头也一并准备好。
秦宜宁抿了抿嫣红的唇,攥着袖子来吸干手心的汗。
真正到了要出阁的时候,她还是紧张了。
孙氏将金凤钗为她插好,帮她固定了凤冠,握着秦宜宁的手,认真的看着女儿,点了点头,“好,好,这就没有什么遗漏了。宜姐儿,娘就先去外头了。待会儿让他们扶着你到老太君屋里来叩头拜别。”
“是。”秦宜宁点点头。
孙氏就转回身出门去,一面往正屋走,一面用袖子去擦眼角溢出的泪。
“姑娘,姑娘!”冰糖又跑了进来,笑着道,“王爷也太厉害了,两位少爷的问题王爷都答得上,他们没拦住,心甘情愿的开了门了,王爷进来赏给下人们的都是一两一个的小银锭子呢!”
秦宜宁被冰糖说的心里扑通扑通的直跳,隔着眼前晃动的流苏,觉得整个房间内的摆设都开始炫目的不真实起来。
就在这时,鞭炮声由远及近,催妆乐越的急了。
门外有喜娘高声道:“迎新娘拜别尊父母咯!”
“秦小姐。”苗夫人扶着秦宜宁手让她起身,为她理了理裙摆,笑道,“走吧,咱们该去正屋了。”
从秦宜宁的厢房出来,一路走在铺了红毯的游廊上,拐了个弯就进了老太君的正屋。
屋内站了很多的人,老太君端坐位,秦槐远和孙氏一左一右的坐在老太君的身旁,二叔二婶,三叔等长辈也站在一旁,在周围的,就都是秦家请来的宾客家中的女眷了。
秦宜宁的身影出现在门口时,屋内骤然安静了一瞬。
夜幕下的点点霓虹都成了她的背景,身边花红柳绿的女眷们一个个也被比的失去了颜色。
她款款而来时,微漾的裙摆宛若红莲绽放,金凤步摇微微颤动、展翅欲飞,红宝石流苏映着烛光闪烁璀璨的光。
如此珠光宝气,却丝毫无法掩盖她的容色。不会被珠宝夺去光彩,只会被珠宝衬的更加尊贵夺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