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众人被秦宜宁夺去目光时,秦宜宁已看到了一身大红蟒袍,意气风俊美无俦的逄枭。
他头戴紫金冠,头整齐的挽起,斜飞入鬓的剑眉之下,那双素日里锐利凛冽的凤眼此时含着笑意,溢满了温柔。高挺的鼻梁下薄唇微翘,笑的并不夸张,却能让人感受到他的好心情。
正红色蟒袍,将他装扮的宛若出了鞘的利剑。
可在看到秦宜宁的瞬间,所有人都感觉得到,这位煞神之名著称天下的王爷,似乎如宝剑入鞘,一瞬就柔和下来。
二人四目相对,都微笑起来。
秦宜宁提裙摆,跪在了秦嬷嬷端来的锦缎垫子上。
先给老太君行礼,又看向了秦槐远和孙氏:“父亲,母亲,不孝女拜别二老。”
秦槐远难得穿了一件紫色的锦缎外袍,经过一番打理,整个人都年轻了五岁似的,越显得眉目俊朗,宛若谪仙。
他看着秦宜宁的眼神是说不出的怜爱,声音温和的道:“宜姐儿,今日出门,自此今后便是逄家妇,你须得是孝顺长辈,温顺持恭,服侍夫君,做个温良的贤内助,你可知道?”
“女儿知道了。”
秦槐远点了点头。
照例说,父亲训教之后,新嫁娘便要由兄长背着上轿了。
可秦槐远却起身,亲手扶起了秦宜宁,又道:“还有,你虽为逄家妇,却依旧是我秦家的女儿,是我秦蒙唯一的掌上明珠。不论生任何事,你记住,为父,还有秦家,都是你最坚实的后盾。”
秦宜宁闻言倏然抬头,不可置信的同时,内心的震撼已无法用语言表达。
孙氏一听这话,眼泪就掉下来了,却也站起身附和着连连点头。
“父亲……”秦宜宁现自己的声音沙哑了,忙清了清嗓子,道:“女儿知道了。”
秦家请来的宾朋们目瞪口呆。
这是训教女儿,还是挑衅忠顺亲王啊?
大家都不约而同的去看逄枭的脸色。
可他们只能看到逄枭微笑的俊脸。
所有人有志一同的想,忠顺亲王真是忠君爱国,能屈能伸。
“女儿往后不能于父母跟前尽孝,不能在老太君跟前承欢,万望长辈千万保重身体。”秦宜宁认真的叮嘱。
秦槐远喉头颤抖,无声的点头。
这场面,就连一直心里不痛快的老太君都跟着抹泪:“宜姐儿啊,你好生过好你们夫妻的小日子,就是对祖母最大的孝顺了。”
秦宜宁微笑着点头:“是,孙女谨记。”
“吉时到!”
正当这时,外头传来喜娘的高亢的声音。随即便听见喜乐奏响,鞭炮再度燃起。
逄枭施了一礼,便先行出门去。经过秦宜宁身旁时,看到她眼中的泪光,心里揪的什么似的,暗想着往后一定要多陪秦宜宁回娘家来才行,她自小离开家,还没享受几天家的温暖这又要出阁了,也不怪她伤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