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銮殿。
跟着君镜在台阶上看整座宫殿,居高临下,只觉得方便摸鱼。
但此时从正门踏入,一进去百官视线落在身上,脚步声在殿内回荡。
高处龙椅上坐着明黄身影,看不真切,却能直接感受到扑面而来的威压和震慑。
环境使然,月拂泠不由自主的紧张。
她仰头,啧,君镜坐得好高。
月拂泠第一次清晰的意识到,这是一位手握生杀大权的真正帝王。
只要他一句话,随时就能要她的命。
两个字在她脑海里疯狂往外冒:得跑!
“启禀皇上,臣遍查之下,发现那日冲撞马车、偷盗玉玦,致使元鸿大人当场昏迷的小贼,就是宫中太监小月子,还请陛下明查。”
褚学思拿出通缉令上的画像,与月拂泠的脸对比,“各位请看,虽说装扮不同,但这般眉眼寻常难见,不可能认错。只是我等没想到一个太监这般胆大,险些让他灯下黑逃了过去。”
元鸿指着月拂泠,“当日多人看见你的脸,你不认都不行。”
所有人都看着月拂泠,也有人偷偷去看君镜。
君镜神色如常,似乎完全没打算插手。
褚学思转向月拂泠,“一个奴才入殿不跪便罢了,如今证据确凿,你还不认罪么?”
月拂泠眨了眨眼睛,突然说道:“褚大人,你知不知道你新娶的小妾在外养了三个男宠,就在城郊的院子里,听说每次你上朝她就会去那院子里玩乐,然后等你回去再说跑了个通城给你买糕点。”
满堂哗然,议论声如蚊子嗡嗡,响在耳边。
褚学思一惊,老脸臊得恨不能隔绝周围一切目光,“不可能!你在胡说八道!闭嘴!”
月拂泠一脸真诚,“真的,不信我把地址给你,你现在去说不定还能现场抓奸。”
“你!”褚学思体眼前一黑,身体晃了晃。
他已六十,娶个十八岁的小妾已然是藏着掖着。现在不仅被这小太监在朝堂上说出来,竟然还……他还……被戴了绿帽!
“褚大人。”元鸿拉住他,“褚大人莫中了他的计。”
说着,元鸿怒斥月拂泠,“朝堂之上,议论的是正事,你说这些鸡毛蒜皮的小事,可曾把皇上放在眼里?污言秽语,不堪入耳!”
月拂泠耸肩,“突然想起来嘛,哦,对了,那小妾有一个男宠还打算入仕呢,准备让褚大人的小妾日日吹枕边风,然后平步青云。
这话说出来不太好听,但是我实在气不过,褚大人您可忍着点。他的原话是等过两年褚大人驾鹤西去了,他就能进御史台取而代之。”
“放屁!”褚学思体内气血翻涌,气得拿通缉令的手抖个不停,“本官公私分明,谁吹枕边风都没用!”
“啊?是吗?可那小妾说他弟弟如今在户部的官职就是你给安排的。”月拂泠一脸无辜,“我也不知道真的假的。”
褚学思呼吸急促,手背青筋凸起,眼睛瞪大,满脸通红。
突然,他身子猛仰,一口血自喉管喷出,鲜红的血液喷在台阶上,染红了地面珍贵的锦毯。
“贱人!贱人!难怪,难怪,难怪!老夫对她言听计从,对她那样好,她竟然……”褚学思捂住胸口,又吐了一口血。
看来他表面不在意,实则气憋在了心底,回想起了诸多疑点。
被月拂泠一而再再而三的戳痛,当场气吐血。
月拂泠看了那血,看起来还行,气血攻心,休息几天就好了。
褚学思当场昏迷。
君镜开口道:“送褚大人回府,派个太医看看。顺便……嗯,去城郊宅子看看,小月子,地址。”
月拂泠:“……”
您搁这吃瓜呢?
她报了地址,褚学思被抬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