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纪镜吟的反应还算正常,而且还可以说是挺不错了,她伤了他,也说出了那样的话。
以他堂堂妖界之主来说,为了他的面子和自尊心,不把她扒掉一层皮就好了。
把她赶出偏殿,于她而言,也算是好事一件。
不用看到他的臭脸和白寻的脸,她倒是感到挺舒服的。
纪镜吟给她安排的地方距离凤族很近,可以说是相邻着,她平日往来行动也是极之方便。
里面装潢得和偏殿一模一样,就连摆设乃至窗棂的设计都出如一辙,简直是跟直接把偏殿搬来无疑。
说起来,自从天界回来后,足足有半月,她都没有看过纪镜吟。
据说他至天界回来后,把自己锁在了房间三天三夜,一脚都没有踏出过房门。
综合他把她赶出偏殿这事,妖界的人纷纷都猜测是她把他给得罪了。
但是什么方式的得罪,大家都猜不出个所以然来,无他的,纪镜吟给他们的感觉都是变幻莫测,他无欲无求,治理妖界是他的责任,但是他本人没有半点欲望,没有什么东西他是非要不可的。
至于跟天界闹翻的原因,外界传言说是他为了一个女子,这个女子用脚趾头猜也是向晚意,但是观看妖君这无声发火和把她晾着的行为,大家又感觉他估计是不喜欢她的。
他们认为,以妖君那性子,一定是有更为深层的原因,向晚意只是一个借口。
一时之间,谁也拿不准意见。
他把自己关着三天后,便重新现世,他如正常人一般,每日和他们商议妖界事务,结束后又宿在神昏殿里,更是一眼都没有看向晚意。
这样一来,大家都觉得向晚意这会是凉得透彻,为了避免惹火烧身,大家都对她避之唯恐不及。
向晚意彷佛觉得妖界的人看她的眼神一夜间变了,从以前的毕恭毕敬小心翼翼,到了现在的冷眼相向。
不过她也不在乎,反正她生性随意,日子没有什么太大的追求,现在这样的安稳日子,她倒是挺喜欢的。
这半月来,她白天养养花溜溜金鱼,闲时就跟盛天聊会儿天。
容砾中途来看过她一次,她那时在喂鱼,他就在边上看着,看到她的鱼都吃得快要吐了,他还在看着。
她心想,他一定是看上了她的鱼,于是她大手一挥,把鱼池里最红的鲤鱼送给了他。
不过第二天,听别人说他就被纪镜吟调去了考察什么山林,好些天,连个影子都没有。
还有,白寻中途也来看过她一次,本来以为她定是来冷嘲热讽的,她都撸起袖子准备好跟她干架了。
结果她到了她的面前,白寻却定定地盯着她看,气场里的杀意重得吓人,攥紧拳头,气得眼睛通红,指甲陷在她的肉里,一直往地上滴着血。
她也不说话,就这样盯着她看。
骇人得很。
看了会儿,白寻自己又走了,让她感到一脸茫然。
今天天气不错,春和日丽,向晚意和盛天一块做了点馒头喂鱼。
盘腿坐在她自己挖的鱼塘边,橘红色的鲤鱼身姿曼妙在水里肆意畅游,天边的白朵映在蓝幕之上,缓慢地移动着,好看的景色一一映在水面之上。
一粒粒馒头粒随着她的动作扔到鱼池之上,鲤鱼们争先恐后地张嘴吞食,不时溅起几滴水花,落在她的裙边。
水面上映着女子的面容,长发挽在身后,额上的浏海随着微风轻拂,长长的睫毛垂着,百无聊赖地托着腮帮子。
日子真的是无聊得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