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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散(第3页)

关世杰是在逃人员,他使用僵尸账户是非常有必要的。这些账户也基本都是被用于转账交易。钱一进去,他就取走。再多也操作不了,警如网银、手机银行,想开通这种便捷业务,对身份的核实都特严格。

我们这边没啥进展,何杰那边倒是热闹了起来钱被取走了,还就是在河北本地取走的。

何杰带着他们队的小张直接就奔赴河北了,让我们留下等他消息。结果这消息一等,等得我哭笑不得。

何杰把监控一调,发现取钱的这个人,任何遮掩全没做,大脸叫摄像头拍了个清楚。这人是老太太的亲孙子,关世杰的儿子关战。关战跟河北大学城里某个大学上大一,跟这个银行卡号的持有人崔孟丽不同校,但是都在大学城里头,俩人不仅认识,还正在搞对象,搞对象费钱,关战又是跟着奶奶,奶奶这辈人都节俭,生活费就按月给,给也就给个伙食费,额外带点儿零用钱。一谈恋爱,这钱就开始不够使了,关战这小子馊主意就来了。

这会儿,关战跟崔孟丽,连同何杰跟小张,都在大学城的会议室里坐着呢,也不存在什么审讯,关战交代得清清楚楚:怎么使网络电话把他爸电话号码给覆盖了,把这个信息给发出去的;怎么管崔孟丽要的卡;怎么想出来骗奶奶的钱。

何杰说:“我还没训他呢,他小女友急了,狠狠抽了他一耳光,抽完把自己气哭了,说你这不是坑人嘛!你奶奶对你这么好,一把屎一把尿把你拉扯大,你缺钱你说呀,我有钱,我又不在乎约会非得吃大餐,你办的这叫什么事!”

何杰真是尴尬,一方面,关世杰这事泡汤了;另一方面,他还得给小情侣调停。这么一闹,关战的爹是逃犯这事都让小女友知道了不说,这事还闹出这么大阵仗,警察也来了、学校也知道了。这眼看俩人就是吹灯拔蜡。何杰说:“我倒是不心疼那臭小子,我是心疼那小姑娘。我自己也有个闺女。你说要是我闺女摊上这么个皮小子,给气成那样,我这当爹的不得心疼死?”何杰好生安慰了姑娘一番,尤其给她科普了一条安全知识:“人、财、物概不外借。再进一步,好心帮忙也要有警惕性。这回还好,亲孙子闹么蛾子问自己奶奶要钱,可如果要是别的事呢?哪怕还是这事,换他用这手段诈骗了陌生人,你是不是就跟看摊上事了?更严重的,坏人販毒,不告诉你是毒品,就托你给帮着带行李,你啥啥全不知道,最后给抓了,你父母怎么办?”

小姑娘哭得稀里哗啦,也是给吓若了,哭归哭,怒归怒,跟关战还挺有感情的,她说:“他虽然办出了这种事,可说到底还是为我,尤其他平时对我特别好,每天去食堂给我打饭,去开水间给我打水,没事就骑车带我去这那儿的玩儿。”何杰寻思这俩孩子八成能和好。

何杰受老太太之托,直接给关战捆回了北京,往家里一交,老太太说:“何警官,您拿手铐给他铐走吧,关他个三年五载,省得我这把老骨头还得拿扫炕笤帚抽他。”关战哭了,扑通就给奶奶跪下了,老太太也哭,说:“你缺钱你倒是说啊,我也不知道你交了女朋友,你说我能不给吗?”关战哭号:“我知道您俭省,我也没想骗您,我是实在没钱了,想着您也惦记我爸,我骗您一回您知道他还活着,您就能少叹气了,等假期来了我去打工,我再还给您。我哪儿花得了两万啊,我就怕少了您不信。”

何杰跑了几百公里出了越警,完美解决了一场家庭矛盾。

然而这回谁也没笑出来,等于关世杰到现在还是一点消息都没有,以后也不见得会有。这世纪谜题,恐怕要带进棺材里了。

忙忙碌碌,日子就会过得特别快。文君再找我说戴天的事,已经是又一个秋天了。早秋,日头还留有几分毒辣,可一旦入了夜,便就会显露出颓败之势。

“女特务”的人脉不容置疑,我查了那么久都没线索,眼下她却摆了一整套的证据链在我面前,它们形成了一个闭合的圆。

嫌疑人孔军在跳楼前夜,跟戴天见过面。那段消失的监控也不是什么设备故障,是彼时负责看守所监控管理的、名为常宁的人刻意抹去的。至于为什么要抹去这段监控,来找他的王树响给出的理由是;分局来人要再找孔军了解点情况。他工作上有点小失误,对方不希望自己的上司知道,是个新手,照顾照顾。

那这段监控里到底有什么呢?常宁删除之前看过,很平常。两人面对面说话,来看守所的小警察也确实携带了某种文书,孔军还在上面写了什么,完全没有矛盾冲突,所以常宁就帮着给删了。他跟王树响是同期,关系很不错。

让他万万没想到的是,第二天,这个犯人被提走去指认现场,却再也没有回来一他跳楼自杀了。

常宁非常不安,他找到了王树响。但王树响对他说:事已至此,上面已经来人调查了,咱得咬死了,这时候多说一句都是错。

常宁进也不是退也不是,很是惴惴不安了一段时日,哪怕风波过去,一切又恢复如常,他心里始终记挂着这件事。但一年过去了,两年过去了,时光如流水,抚平着所有人的生活。再后来王树响高升,常宁辞职,这件事就慢慢被淡忘了。

文君虽然通过种种线索摸出了常宁这个人,但一开始他并不愿意承认这段往事,怕追责。很是下了一番功夫,文君才把他拿下。

调查进入到这个阶段,也没有再多工作可做了。

我心里像长了草,戴天牵涉其中已是不争的事实,可动因是什么呢?何以得这般欺师灭祖?杨师伯待他还是很不错的,师父严厉、我又嘴臭,唯一能开解开解他、貼心鼓励他的,就是杨师伯。

说我心里没有答案吧,也不是。是这个答案我太难以认同一杨师伯不在了,戴天较之以往跟师父更亲近了一些,也还是无头,也还是工作能力差,但是他溜须拍马的功力见长,为人处世会来事也让他开始露脸。随着师父升迁,戴天也享受到了红利,他踩着师父一步一个脚印走出来的路,一路走到了现如今的位置。杨师伯要是还在,这一切想也知道轮不到他。师父曾几次感叹:“你小子实在是不思进取,阿斗扶不上墙,杨捷要是还在就好了,我也不用成天给戴天操心了。我不培养他,我培养谁?谁让我培养?他肯定不是最合适的人选,但我没的选。子承明,你就不给我争气,怎么就那么像我,那么拧。”

我还跟着呵呵傻乐:“随了您嘛,离不开一线工作。”

就像当初允诺的,文君同意让我先跟师父打个招呼,也跟戴天谈谈。但是我把这个顺序反过来了,我先去找了戴天,我就想听他怎么说。我心里也有底,他也不用惦记加害于我,证据不是我搜集的,也不在我手里,他就是把我杀了,这事也是纸里包不住火。更何况。我深知他没这个胆量。

胆量,也难说。我了解他吗?我以为我了解,其实不然。他要真没胆量,他能去加害杨师伯?他要真没胆量,能这么些年跟没事人似的欺瞒师父?这人血馒头他吃得挺香的。

可与此同时,我心底又有另一个声音,虽然微弱,却也存在。也许他能给到我一个更合理的说法呢?哪怕这都板上钉钉了,我竟然还在期许一个“也许”。我是嫌弃他,我是瞧不上他那一套处世哲学,我还打心眼儿里觉得他德不配位,可是他身上也不是没有闪光点,尤其是这回我再回来,对他的看法随着我们相互配合工作当真有了些许改变。可就在我觉得从前也许是我错了的时候,他给我来了这么一出!

我没有约戴天出来,而是在这天晚上去了他办公室。他还在加班,这个位子的常态就是加班。戴天虽然不擅长查案破案,但是他干这个职位不能说他不称职,见我不请自来,他还挺迷茫的。

我被让到沙发上,心里很复杂。我们俩时隔这么些年又一起共事,虽然谁也看不上谁,但是随着不可避免的交集,其实还是有些靠近的。我不知道戴天是怎么看待我的,兴许还是个恶霸形象,兴许还是那个“欺负”他的师兄。但我发现我不那么抵触他了之后,他好像还挺爱跟我说些真话的,至少能做到和平相处。我要是再收敛起毒舌收敛起自大,他好像又回到了小时候,有那么点儿依赖我的意思,相互取长补短。

“小天儿啊,”我迎向了戴天的眼眸,“你叫我一声师兄,一叫就是这么些年。甭管真敬重假敬重,能叫这么些年就不容易。要说咱俩也是有缘分,一块认了同一个师父。”

我这话说得也是唐突,他惊讶地瞪圆了眼睛:“师兄…。。"

我示意他别打断我:“我这个人你也知道,脾气臭、嘴巴坏,但是心眼儿还行。队上从咱领导、前辈,到咱后辈,谁的玩笑我都开过,特别欠。但唯独我开你的玩笑,开得最过头。这事我至今都挺内疚的。”

“师兄,咱不说这个了。你也说了,我到今天都叫你师兄,就是我真的翻篇儿了。我是气你来着,我也耿耿于怀了好些年,但我知道你,我相信你肯定没有恶意。那会儿咱们都还年轻。”

“我必须得跟你道个歉。这是我欠你的,”我说,“不敢说让你接受,但我表明一下我的态度。我错了,就是我错了。”

“我接受,我接受。师兄你别有心理负担。咱俩太多年都不在一起共事了,你在一线奋斗,我学习管理层面的东西。那现在机缘巧合,咱们又在一起了,我支持你工作,是我作为领导我应该做到的,别说你是我师兄,哪怕不是,我该做到的也会做到。但你今天跟我认错,说实话我挺感动的,师父知道了肯定也特高兴,咱们兄弟俩,就该彼此照应。咱们团结,就是师父最大的欣慰。”

我看向他:“我能认错,那你能吗?”福?:

“孔军跳楼前一晚,你为什么会去见他?你去见他,又为什么让看守所删除你们会面的监控?事后本该随同一起去指认现场的你,为什么没有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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