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是在此处等着我。”桓启勒见到前方路变窄,山道间有个谷口,立刻勒停了马,叫侍卫去前面看看。
侍卫刚入谷口,立即后退,大喊“有埋伏。”
箭矢从后面飞出,那侍卫跟着桓启几番征战,极为老道,往前一扑就地滚动,避开了飞箭,对桓启道:“刚才看了一眼,里面藏着有四、五百人。”
桓启带着不到两百的亲兵,闻言皱了下眉头。
随从吓破了担,此时已明白这是个圈套,结结巴巴道:“小人,小人不知……我家郎君还在驿舍中……”
桓启道:“到后面去,等收拾了这些人,再去找你家郎君。”
他一声令下,亲兵已排列成阵,何翰之领了一队人,在军阵前,朝着谷口放了几箭。辨别出方位,这群人藏在暗处不肯出来。桓启叫几人点了火把弄出烟来,作势要放火。谷口那头的人果然上当,再也等不及,带着人冲了出来。
桓启带兵冲上去,两厢一碰上,对方虽然人数多,却一击即溃,很快就败下阵来,剩下几十人见状不好,转身就逃。桓启命人擒住领头之人,那人吓得面如土色,却要紧牙关不肯说话。
桓启一挥手,侍卫用刀鞘直接拍过去,打得那人张口突出四颗牙和鲜血,他吓得肝胆欲碎,连忙求饶道:“别动手,全是高平郗氏指使,就在面前驿舍中。”
他说完埋下头去,疼痛难忍,又无地自容。
郗氏与王氏有姻亲,来往密切。桓启叫人把他绑上,直奔驿舍。
罗弘正坐在驿舍内堂,面露愠色,直到听到外面动静,桓启带着人来了,他倏地站起来,“敬道,你可算来了,这群人恁的不讲理。你快来说说。”
桓启脸上噙着一丝冷笑,看向建康来使。
作者有话说:
第281章二八零无题
那人一身锦服,二十五六的年纪,士族子弟打扮,正是高平郗氏子弟,名叫郗信。方才他与罗弘相对而坐,举止优雅,气定神闲。桓启突然闯了进来,一身的阴冷肃杀,扫来的目光叫郗信心突地一跳,悚然而惊。
桓启将佩刀往桌上一搁,发出重重一声响,“是你在路上设伏”
郗信强从罗弘称呼已知桓启身份,压着心虚,脸色微白,“这是何意”
桓启双眼一眯,目光冷厉,朝后招手,立刻便有个五花大绑的人被扔了进来。
郗信看去,见来人脸肿得老高,几乎看不出模样,仔细看了两眼才认出,心里一阵发凉。从建康带来的军士虽非六卫出身,也是京畿守军,却不想这么容易就被桓启击溃。他佯作镇定,立刻否认道:“一派胡言,莫非是流民作乱,冒用我郗氏名号。”
被绑的人浑身乱颤,目露求饶,口齿不清地喊了一声“郗郎君”。
“高平郗氏算得什么东西,也有人要冒。”桓启冷笑,抬起一脚朝着郗信踹去,这一下迅如雷电,谁都没想到。
罗弘嘴张地老大,露出意外及钦佩神色。
郗信身后侍卫将要拔刀,却被涌入内堂中桓启的亲兵围住,敌众我寡,人数悬殊,侍卫吓得满头大汗。郗信被喘中肚子,五脏六腑都要震出来似的,剧痛无比,他晕眩之时见桓启手持长刀又迈布向前,吓得魂飞魄散,连滚带爬躲到侍卫身后,“桓启……将军,我奉皇命而来,你休要乱来。”
最后那句他几乎惨叫而出。郗信是个儒学文士,年少多才,研习过兵法,曾经带着府兵列阵,杀退过流民,因此声名鹊起,有文武双全之名,他来荆州之前就曾听过桓启的名声,郗信自认有领兵之才,只是郗氏远不如桓氏,他才无处施展。观摩地形郗信在谷口设伏,这次所带都是京畿守军,且荆州之内也有内应,若桓启带出城的人手多,自有人会通知。
他预设两倍兵力,心中盘算,拿下桓启应是无虞。等桓启来到面前,他才知大错特错,此人一身戾气,身后亲卫身上都还染着血,让郗信几乎不敢直视。
桓启却不由分说,只手将郗信拖了出来,口气阴森森地道:“这么说你还是奉旨杀我,谕旨呢,在哪里”
郗信面色煞白,自知说错了话,圣旨自然是没有,新帝口诏让他们来荆州,安排的事也只寥寥几人知道,他能得这桩差事,还是因郗氏跟随王氏行事,他在建康又有些擅用兵的名声。郗信此时悔得肠子都青了,被桓启抓着衣领,他涕泪纵横,哀求道:“并、并非陛下旨意,全是我听闻将军名声,想试试你带兵的本事,是我一意孤行……求将军饶我性命。”
还未说完,桓启抬手刀柄就拍了过来。郗信痛呼一声,只觉性命不保,但他为了家族,无论如何也不敢再提新帝。
桓启脸上慢慢带起一丝笑,双眼却燃着怒火,刀背又是用力一记打在郗信脸上。
他几乎昏厥过去,痛地死去活来,只是求饶不止。
罗弘见桓启几下重手,赶紧过来拦着,“高平郗氏算什么东西,值得敬道你脏手,若就这样杀了,反是便宜了他,日后再与建康那边理论就不站理了。”
桓启虽在气头上,心中仍冷静理智,将郗信松开,脸色铁青转向一旁侍卫。几人刚才见郗信这样的士族子弟都落得如此凄惨,心中胆寒。桓启下巴略抬了抬,亲兵将几个侍卫双手反剪押住。
何翰之在一旁脸色冷酷道:“郗家的留下性命有用,你们几个莫非也是流民,这才在荆州城外偷袭我们将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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