侍卫几个面面相觑,绝望无比。
何翰之又威吓两句,侍卫之中有人开口,“来的并非郗郎君一个,还有个将军,带着人往荆州城里去了。”
桓启闻言不动声色,命他继续说。
此人也不敢扯到陛下,只说这次来的分了两路,一路是郗信带着人,在这里设伏,另一路,人数相当,却是入城去了,听说办成了事,还要带个小郎君走。
桓启挑眉,站了起来,居高临下看着侍卫几人,“说清楚。”
侍卫支支吾吾道:“前几日我听他们议论,入城要带个姓卫的小郎君回去,就在荆州城外十里的庄子碰头。”
罗弘在旁听着,越听越是奇怪,忍不住问道:“他们说的莫非是玉度”说着他去看桓启,被他阴沉的脸色吓了一跳。
桓启转过身,在罗弘肩上拍了拍,“这里交给你看着,我先回去处理一下。”
罗弘与他少年相识,自是信得过的交情,当即道:“你放心,我看住了不会出岔子,没想到这次是故意盯着我,引你出城,好毒的用心,幸亏你没事,不然我如何能安心。这次家里嘱咐让我来帮你,大司马要改立世子,我们江右几家别的不多,妙笔文章清谈名家不少,自会为你正名。”
桓启听到他来时已知豫章三姓望族是什么态度,拱手做礼。
罗弘见他心不在焉,道:“知你着紧玉度,赶紧去吧。”
桓启刚才来的路上一番激战,折损三十来人,他心中憋着火,又担忧卫姌安危,带着人快马直奔城外十里的庄子。那是一处民宿,庄里只有几个不知事的农户,收了钱将庄子借给他人。桓启命人藏在远处一片林中。刚埋伏不久,快到傍晚时,白余骑人果然出现在庄外。
桓启瞧着人数比侍卫说的少许多,略一沉吟,吩咐行动。
亲兵从林间冲出,很快将这群人围住。有反抗的当场格杀,见了血眨眼死了十几人,这群人果然老实下来,桓启对为首之人不做理会,来到队伍居中的一辆马车前,拉开厢门,里头果然有个被绑着的娇小身躯,他伸手将人拉起来,露出一张雪白的脸,泪水涟涟的看过来,嘴里被塞着团布,只能呜呜作声。
竟是沂婴。
作者有话说:
第282章二八一章应对
见不是卫姌,桓启黑着脸立刻松开手,又朝车厢内一扫,并无他人,他看也不看瑟瑟发抖的沂婴,转头叫人来问情况。
沂婴泪流满面,心中惊惶不已,刚才见着桓启,她还以为桓熙背后的算计被揭穿,想到在府里听到桓启出征在外杀人如麻,手上不知沾染多少人命,一时眼前发黑,几乎要晕厥过去,幸而桓启根本不曾理会她。
沂婴身体抖如筛糠,想着今日之内遭的罪,心中满是悔意。清早她离开刺史府去找卫姌,在门前嘤嘤哭泣,只说在荆州城中无处可去,想来想去当日与卫郎君有些交情,这才厚颜求上门来。沂婴哭了半晌,眼泪都快流干了,大门依旧紧闭,无人理会。
她心头不由打鼓,想着自己并无说错话,便做出十二分的可怜,哭地越发伤心。这一闹大半个时辰过去,沂婴有些撑不住,再挤不出半滴泪来,此时不由后悔,但就此离开又不甘心。这两年来她见识桓氏权势富贵,为了刚出生的孩子着想,她也该搏一下前程。
沂婴咬牙,在门上用力拍了两下,喊着卫郎君。厚重木门忽然打开,沂婴腿一软,直接摔倒在门前。
蒋蛰笑嘻嘻上下打量她一眼,啧啧出声,说了声“可惜”。
沂婴闻言心下一凉,眼睛不由朝身后不远处遛去。蒋蛰顺着她的目光一同看去,那五十来个府兵等候已久,此时气势汹汹直冲过来。
蒋蛰往后退入府中,府兵立刻追上,刚进入院中就察觉到不对,门后墙内站着持刀而立的侍卫,几下交手,桓熙派来的人就知不敌,等要后退,发现府门已关上,如瓮中捉鳖,全被擒下。还有嘴硬的喊着我等是世子手下,不说还好,一说就被侍卫几个打折了双腿,脸上更是挨了几拳,再不敢出声。
沂婴见状不妙,正要逃走时,被侍卫捉了回来。她吓得花容失色,口中喃喃道:“与我无关……”
蒋蛰将她押到卫姌面前,道:“就是这妇人在门前哭了许久,要骗开门让人进来。”
沂婴头摇得拨浪鼓似的,跪着往前两步,哀求道:“卫郎君,我什么都不知,你放了我吧,这肯定是新安公主一手安排,她向来视我如仇敌,恨不得啖我血肉……我不过是世子妾室,如何使得动人……”
她跪在地上,身子哭得一颤颤的,原本艳丽的面容今天未做装扮,倒有些楚楚可怜的韵致。
蒋蛰见了暗自摇头,心道好个美色惑人。若不是早知道沂婴不怀好意,光看她如此模样,还真要以为冤枉了。
卫姌听她哭诉,神色始终淡淡的,问道:“上一回驿舍你不愿被士族子弟强夺,求我庇佑,我自认对你尚算不薄,事到如今你还不愿说句真话吗”
沂婴一颤,心虚不已,眼睛哭得通红,“郎君信我,真与我无关……”
卫姌意兴阑珊,也不与她分辨,让人将她绑了下去。
蒋蛰道:“听说这妇人最得世子宠爱,回头若上门讨要,该如何应付”
卫姌知道这些日子桓家世子之争几乎已放到明面上,她道:“世子若叫人来,便驾车摇铃将人送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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