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竹见萧焱这般模样,自然也知情况不好。
“这寒气伤人果真厉害。”
“可还有得治?”
“师兄放心,我既然来了,定不会叫她有事,但可否根治,却不敢保证。”
“都这么多年了,哪能说根治就根治的。你只管尽力而为,有需要的地方开口就是。”
几日行针施药,太医们都束手无策的病症到了萧焱手中总算有了起色。越瑾璃此刻虽仍不能见风,但面相上多少还是有了几分红润,也能下床适当走动一二。
“喝药吧。”
这几日里,越瑾璃最怕的莫过于“喝药”二字。一听萧焱声音,她就知准没好事,身上汗毛也不由竖了起来。
“我说你们药王谷医术卓然,怎么熬的药偏就这样苦。”
“现在还有药能治你,你就偷着乐吧。不然,等你想喝苦药的时候恐怕都没那机会了。”
“听听,你说的还是人话吗?也不知道当年我是为了谁才中那寒毒,落下畏寒之症的……”
越瑾璃平日看着生龙活虎,但旁人大多不知她遇寒即弱,外强中干,而这一切的源头都得归于幼年时的那场意外。时至今日,不只萧焱心中有愧,就连青竹亦是自责,他悔在当初若是看住了两人,也不至于如此。
“我时刻记着呢,感谢您当年救命之恩。这些年我也没闲着,为了能治好你,一直费尽心思地寻药觅方。放心,只要有我在,不仅保你平安,还能保你子嗣无忧。”
“你等会儿,前头那话还算中听,这后面是几个意思。”
越瑾璃听着越发觉得怪异,怎么就扯到孩子了。
“你与旁的女子不同,你该是清楚的。”
“这我当然清楚,但与子嗣何干?”
“你怎么知道你就不能做男子可做之事。”
“你……我告诉你,就算你生,我都不会生,天底下哪有女子怀孕的道理。”
确实,这世上还从未听说过有哪个女人能生孩子的。若她真如萧焱所言,那还得了,这面子可算是彻底丢尽了。
“我自然可以,但你能不能,不得生过才知道。”
因着越瑾璃体质特殊,萧焱曾大胆设想过,只是这假设能否成立,还真得越瑾璃亲自试过才能知晓,但看这情况,可能这辈子都无法验证。想到此处,萧焱心中竟升起一丝遗憾来。
“萧焱……”
越瑾璃咬牙切齿,瞪着萧焱,吵得口干舌燥之际,她顺势抄起桌上玉碗一饮而尽。待黑汁入口,苦涩充斥,越瑾璃这才反应过来,心中郁闷亦是更甚,作势要对萧焱动手。而萧焱又哪会真的怕她,仅是迅速出手几针,就把人扎得乖乖躺回了床上。
正月过去,越瑾璃总算可出门走动,人也精神了不少。这天,莫玉歆同莫逸宏代家中长辈前来看望。方入忆园,莫逸宏就匆匆而行,欲寻越瑾璃身影,恰与端药路过的萧焱撞了个正着。但好在萧焱反应及时,凭其敏捷身手,接住药碗,翻腾于空中的汤药幸而一滴未洒,被尽数收回碗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