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一个契机,一个让燕帝意识到他的儿子们手已经伸得太长了的契机,一个唤醒这个帝王权力欲望的契机。
“对了,前两日赈灾之事做的如何?”
阿徵道:“都安排好了,日后挑明了,功劳都是六殿下的,您放心,这些事情有宗主安排,师兄也多次叮嘱了,您在七殿下身边一定要万分小心。”
云蘅的心里流过暖意,尽管在这样远的地方,她也从来不是一个人,永远有人会站在她身后,替她安排好一切。
“所谋之事皆是不得已为之,我们对北燕官员贵戚下手无需顾及,只是普通百姓——让沧巫阁在救灾中也尽一份力。”
拓跋濬这些日子顺风顺水,愈发志得意满起来,凌燚看在眼里,隐隐担忧。
“殿下,知意姑娘到了。”外间侍卫通报。
拓跋濬眼睛一亮:“正好,快请知意进来。”
云蘅见凌燚也在,暗中警了警神,并未把拓跋濬说的不必多礼之类的话当真,只是尽职尽责做好一个谋士的事。
“二月上阳关守将突然暴毙的事,知意你可听说过?”
云蘅假意思索一番,点头道:“略有耳闻,但想必这样的消息并不会快马报京吧?”
拓跋濬颔首:“正是,昨日消息才送进京都。”说着脸色便不甚好看起来。
云蘅奇怪道:“殿下这是怎么了?难不成那个守将是殿下的人?”
拓跋濬冷哼一声:“那倒不是,只是父皇这几个月为柳氏之事悲痛万分,不理朝政,兵部这群人便大胆直接委任了新的守将,还是龙烨的副将。”
“龙将军在西境一向有些势力,想必兵部也是权衡了这方面,只是一个小小守将之位,并不值得殿下动怒。”
凌燚闻言也跟着劝道:“殿下,兵部尚书与胡太傅有故旧,凡事自然偏向四殿下一些,一直以来咱们在兵部的人都难以动手脚,殿下也是知道的,如何这几日便有些,恕在下直言,有些急躁起来,争储之事,还需徐徐图之啊。”
拓跋濬吐了一口浊气,闭了闭眼,连他自己也不知道,最近是怎么了,似乎听不得半点失利之事,只想着一切都一帆风顺。
“是本王冒进了,多亏有先生和知意。”
凌燚与云蘅对视一眼,忙道不敢。
拓跋濬稳了心神,便开始安排起替换人选来,果然,他还是要将手伸向西境了。
云蘅悄然弯了弯唇角,西境究竟在谁手中,还不知道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