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麻烦你走前面带路了。”若原微笑着对他说。
头还在隐隐作痛,行动间牵扯背上的伤口,疼痛如火般灼烧着他的神经,却让他的神智更加清醒。知道自己此时身体虚弱,步伐肯定不快,他担心身后的若原嫌他走的太慢,忍着背上的疼痛大口吸气,将步子迈得大大的。
几个小时之后,若原忍不住开口要求休息了。森林中根本没有路,整个上午两人都是在杂草中行走,她裸着的双腿被草叶划出了许多红痕,又刺又痒。而且脚上的拖鞋也不适合走路,此时脚底更是痛的不行。
她拖着脚在一棵树下□出土地的树根上坐下,丑奴犹豫了一下,也在她身边一米多远的地方坐下。
若原皱了皱眉,闻到了一丝奇怪的腥甜味道,眼光滑到低头看地的丑奴身上,她试探着开口问道:“丑奴,你身上是不是有伤?”
“没什么,一点小伤。”丑奴还是低着头,被人关心,不自在地看着地。
若原眉头皱得更紧了,刚才就一直闻到奇怪的味道,总觉得像是血腥味,又不完全一样,她起身走到丑奴面前,“让我看看你的伤。”
丑奴一下子惊到了,连连摇头后退:“不行不行,丑奴身体丑陋,不愿污了您的眼。”
自卑成这个样子他得受过多少打击哦,若原瞥他,加重了口气:“让我看!”
带着命令意味的口气让丑奴犹豫了一下,还是转身掀开了背上的衣服。他驼着背,手臂只能将衣服掀开一角,若原便上前捏起衣角一掀。
“嘶……”
若原忍不住抽了口气。两掌长的伤口横在他的背上张着口,露出里面的嫩肉,已经干涸的血迹染红了整个背,还有新流出的血一直往下淌,伤口已经化脓,散发着她刚刚闻到的味道。
感到她的目光投注在他身上,丑奴抑制不住地微微颤抖着身子。
“你为什么不说你身上带伤?”若原责问他,这么长的伤口,她看着都受不了,他竟然一声不吭行动自若地走了一上午!
他低声说:“这点伤不算什么的,这两天一直都是这样过来的。”
若原叹了口气,可以想象,以他这样的身体一个人是没办法给自己背部处理伤口的,而现在两个人身边一点吃的都没有,他也只能带伤前进。
“我给你处理一下伤口吧。”
若原借着不远处小溪的水给他洗了洗伤口,丑奴竟然还识得几种治伤的草药,若原摘了用石头捣烂敷在他伤口上,正值夏季,不说只穿着睡裙的若原,丑奴也只是一身单衣,若原只好从他背上的那个小包裹里翻出唯一的一件衣服,布料她又撕不开,只好全部绑在伤口上了。
当若原正认真地将两只袖子绑成一个结实的结时,丑奴背对她而坐,忽然说道:“谢,谢谢您救我一命。”
“嗯?”
“其实,其实昨晚您给我服药丸的时候我还有一点意识。小姐的救命之恩,丑奴,丑奴永生不忘。”
“这件事啊,正巧我手里有药,算你运气好咯。”若原笑着说,拍了拍手,“好了,伤口已经包扎好了。”
丑奴忙扯正衣服,侧过身低头坐着,眼光小心翼翼地瞟向若原,“多,多谢小姐。”
若原笑着摇头:“哎呀,你要是不行了我可就惨了,肯定会死在这片森林里的!”
丑奴一下子激动地抬起头:“我,我一定会陪在您身边的!”
若原笑道:“多谢你了。”
她仰头看看太阳,已经要步入中午了……丑奴看到她的动作,连忙起身,“我已经没问题了,小姐要是要走马上可以动身。”
若原揉了揉还在酸痛的脚,“好,走吧!”
作者有话要说:新年新坑新气象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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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安之 。。。
“公子,这是刘家二女赠您的香帕。”一个还扎着双髻十岁左右的男童将一张绣着鸳鸯的锦帕递到于安之的面前。
于安之接过锦帕,笑吟吟地在鼻下深嗅,“刘家二女果然媚然动人呐。”随手将锦帕塞进袖中,那里还有好几张出自不同女子的锦帕和香囊,使得他整个人都散发出幽幽的香气。
那个双髻的男童笑嘻嘻地跟在于安之身侧,说道:“我们家公子不愧是君地第一公子,听说那刘家二女仅仅是在屏风后看到了您的背影就暗许芳心了呢。”
于安之只是漫不经心地听着,嘴角挂着浅淡惑人的笑。忽然,他的目光被路边的两个人吸引住。
这是两个衣衫褴褛的人,矮个的男子形容极为丑陋,穿着粗糙的麻衣驼着背走在一个女子身边,那个女子低着头,头发散乱地堆在脸旁,她身上披着一件不合身的灰色女子外袍,露出了一对洁白的脚腕。在她侧头和那个驼背男子说话时,尖尖的下巴,红润的唇和白皙细腻的皮肤便露在了于安之眼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