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真能得到西洋火器的图纸,做出威力强于数倍的火铳,平定南北蛮夷指日可待!”七王爷自听到西洋火铳的威力后就一直眼睛贼亮,现在听邵先生一番话更是兴奋的像嗑了药。
九王爷一拍大腿:“若真有这么一天,我愿与七哥同去前线,杀他们个片甲不留。”
这两个暴力分子对视一眼,轰然而笑,中气十足的笑声震的我手中的茶壶嗡嗡共鸣。
“小甘草,拿酒来!”九王爷豪爽的吆喝着。
我在心里翻白眼,才下午哎,现在喝酒早点吧?
“今日确实值得喝上一杯。”王爷到是挺纵容他的九弟,或者,我比较卑鄙的理解成他是冲着九王爷手中的直隶兵马才如此示好。也许,这个正和九王爷勾肩搭背做出意气相投装的王爷的同胞兄弟七王爷,也是受了王爷的指示才特意
23、第二十三章 。。。
跟九王爷如此亲密?
请不要怪我的思想龌龊,主要是我真的不相信皇家兄弟间会有眼前这种兄友弟恭的感情存在,不知道六王爷那边又有哪一位皇子站在他身后呢?
席间邵先生姿态优雅,其实我应该叫他邵大人吧?这样见识超凡的人怎么可能仅仅是个西席先生?厉大人和众位王爷对他的尊重非同一般,如果真有一天王爷能上位成功,邵先生之于他等同于李斯之于秦始皇吧?
席上人又开始继续讨论国策,我也开始对未来的神游,我那崇高的理想,农妇,山泉,有点田……
酒至深夜,可能是六王妃的一番话给众人带来了新的突破点,每一个人都有说不完的话,只不过好战者凑在一起声音洪亮的议论着火器,谋权者交流的则完全是下一步的策略。
期间王爷叫人给我盛了碗饭,又赏了些桌上的菜。七王爷竟然还赏给我一杯酒……说实话,我是硬着头皮咽下去的,还得做出“好酒!”的表情,真难为人啊~~
“李子,小甘草,后来你家的李子怎么样了?”九王爷没头没脑的冒出来一句。
哥们你是喝高了吧?
“后来因为奴才的小叔肯吃苦,把那李子发扬光大,种了好大一片果园,差点没把老王家的人气死。”
九王爷听了哈哈大笑,嚷着改天一定要去我的老家看看。
王爷的眼睛里跳跃起两簇戏虐的火花,勾勾手指把我叫到身边,伏在我耳边小声的说:“我怎么不知道你还有个小叔,你爹不是独子吗?”
坏了,我到忘记他是查过我好多次的。顺着他的语气我也半开玩笑的贴在他耳边回答:“奴才这么一说,您这么一听,就当是王八想X老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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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4、第二十四章 。。。
接下来的几日平静而忙碌,也许是王爷忙于执行和邵先生等人定下的策略,正好他没时间把心思放在我身上,我也乐得有几日的缓冲期,可以让我能把跑路计划思考的更周全。
一切都按部就班的默默进行中,借着外出办事的机会,我已经置办下了几套普通衣衫,还买了些乔装出逃必备的道具,比如菜筐,扁担,秤盘。伪装成菜农,是我反复思考后得出的最佳结论。这个身份可以让我非常顺利的走出城门,而且无论是我骨节突出的手,还是偏黑的肤色,都不会有露陷的风险。
这些物件全都存放在一间临时租的小仓房里,话说那个房东还挺高兴遇见一个肯花一百文“大价钱”租他那破烂小屋的冤大头。
整理重阳节用品的工作简直可以用“浩瀚”来形容。虽然不用身体力行,仅仅是监督的工作也让我头晕脑胀。在库房门口一站就是半天,琐碎的简直要磨疯了人。
那些贵重的物件儿每一样都要细细登记,更不用提那些只供节日使用的金银餐具。茯苓现在屹然成了跟着我的第三个小厮,还好有他,写字又快又工整,我就在身边给他置了个小桌,我检查,他记录。饶是如此,没归拢完的东西依然堆的半天高。
天色已晚,我叫茯苓先回去吃饭,一会王爷身边也不能缺了伺候的人。因为紫苏的事,银翘对我和茯苓颇有微词,伺候王爷的时候身上也带着刺。能有个人还记着给紫苏鸣不平是件好事,但是这种方式实在是太笨。
精明如王爷,怎会看不出银翘的心思?只不过王爷懒得和他计较。他没这个功夫,也没这个必要。虽然我已经提至副总管,但依然是王爷身边的内务管事,几次提醒过银翘,如果还不知悔改,把他赶出去或罚或打或是降为普通小厮都是我的职责。这个恶人,必须由我来做。
管事的一个月有一两银子的薪水,比我以前多了一倍,可是多拿五百文却要做恶人,背黑锅……理论上,我宁可缩回去做小厮也不愿意往上爬这一级。可是没有反悔的机会,我又被升到了副总管。
副总管的薪水是二两,但是瞧瞧各王府副总管们的穿戴用度,哪一个不是穷奢极侈,月薪二十两也未必够用。其中缘由大家都心知肚明,这一处处的孝敬和花账,你有多大胆就有多少银子敢砸过来。
有点后悔,如果不跑路的话,我能赚到多少钱啊~~但是!不跑路就意味着会被王爷压到床上去,紫苏那么漂亮也不过被王爷宠了五六年就踢开了,我这样无才无貌的估计也就是新鲜一次直接PASS,然后我就得顶着“被王爷干过”的污点在王府里受一辈子嘲讽和排挤,太亏本了。
在明确表达了意图之后,王爷并没有对我毛手毛脚,甚至暧昧的话都少之又少,但是我在他面前就是一个字:“慌”。我害怕看到他的眼睛,跟在他高大的身影后会冒冷汗,他的每一个动作都能叫我头皮发麻。
讨厌这种像只猎物的感觉,当王爷露出那种稳操胜券势在必得的神色时,一种本能的反抗情绪奔腾在我的四肢百骸。
提着灯笼独自从库房走向王爷的院落,我在庆幸这条路足够长。每每遇见岔路甚至会不由自主的选择绕远的那一条,即使要穿过秋风瑟瑟的花园也没关系。
空气是湿润的,带着丝丝冰凉。皮肤已经逐渐变冷,可是那皮下的血肉却是热得几乎沸腾。烦躁,不安,恐惧。王爷的权利和人脉是那么深不可测,他又是那么聪明,从我决定跑路的那一刻开始,只需一只脚跨出王府,我将面对的就是礼亲王滕季央的天罗地网。我,真的有胜算吗?
就在陷入自我否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