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绍瑜派范伯勋,去请刘广升过府一叙。
这其中的礼遇,不可谓不高。
须知范伯勋身为侍卫郎将,乃是萧绍瑜倚重之人。
待他日萧绍瑜主政一地,其必然飞黄腾达。
“范郎将,老夫有失远迎。”
刘广升静思一夜,已然认清了现实,摆正了位置,方有此时对范伯勋的热情。
而无昨日公堂之上,与南康一系的剑拔弩张、言辞相污。
胞弟刘广平,在他有太子这座靠山之时,尚敢密谋夺位。
现在的他已被太子弃如敝履,刘广平图谋其名下产业的日子还会远么?
届时,他又该依托何方势力相抗呢?
太子弃卒,怕是各方势力惟恐避之不及吧。
正因想明白了这些,萧绍瑜主动送上门的橄榄枝,他自然要接稳了。
除此,他别无选择。
像晋安王,人家的外戚许氏是被谁灭的门,参与其中的刘广升不心虚么?
他非但不能投靠晋安王,还要小心防范着呢。
“刘员外客气了,殿下还在等着呢,请吧。”
范伯勋面色和善,以礼相待。
“范郎将请。”
出于安全考虑,萧绍瑜临时下榻豪宅内的小厮、婢女,统统由追云骑兵卒替换了。
当守门兵卒入内禀告刘广升已到时,萧绍瑜竟然决定亲自迎出正堂。
以他郡王之尊和刘广升此时的窘境,此举绝对称得上是非同一般的礼遇。
锦上添花易,雪中送炭难。
“就问你感不感动吧?”
刘广升心中暗暗将眼前的一幕,与太子的凉薄相对照。
“九殿下竟然不计前嫌,是老夫错了。”
他顿时被感动得热泪盈眶,心中也多了愧疚之情。
世态炎凉,人情冷暖。
现实的残酷,也只有局中人才能体会真切,他不是在演戏。
“老夫参见九殿下!”
刘广升已生投效之心,踏入大门前是别无选择,此刻却已是士为知己者死。
“刘员外请起。”
萧绍瑜亲自俯身搀扶,语气亦是暖人之心。
宾主步入正堂,依次坐定,在刘广升对面陪坐的李东阳先开了口。
“刘员外,殿下此番请你来,是想谈谈许氏被抄没的家资。”
经搜查沈贺府邸,其家资无法与郡望许氏相提并论。
显然,抄没许氏所得不在府内。
郡仓之中,钱粮皆无,空空如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