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一束红色的光芒,都是一杆刺破乌云的枪。
卫竞几番要上手,想将秦东篱的眼睛遮住,不让她那么难受,但是卫竞没有这么做,只有用肩膀轻轻撞上去,和她并肩。
因为他心里清楚,如果遮住了秦东篱的眼睛,让她逃避现实中的残忍真相,就是对她本人最大的侮辱,也是对一名无产阶级战士最大的轻视,更是一种需要检讨纠正的傲慢和自负。
未来的所有日子,他们还要一起看世界。
拐子勒马:“大人……不,诸位同行,白沙镇到了。”
项炜:“进去。”
这里入镇的关卡,比闻鼓还要严格,好在拐子是他们的熟人:“这三个是谁?”
“同行。”
“哦~”那守卫一听也是拐子,没多问,便放人了。
白沙镇有许多家作坊,门前的牌子上挂着“芙蓉糖”三个字。
拐子到了官府衙门,与那里的捕快禀报:“小人有要事,求见王老爷。”
王老爷今年七十七岁,面相凶煞丑陋,牙齿稀疏,就在高堂之上,穿着华丽金贵的织锦,一开口就是老痰卡在嗓子眼的味道:“这几位是谁?”
秦东篱笑嘻嘻上前:“王老爷,听说您这里有长久生意可以做,我们小孩多,来跟您做买卖。”
她不安分,有很多小动作,表现出是个没什么素质的人,这不是她有意为之,只是想抖掉身上的鸡皮疙瘩罢了。
“老爷,”拐子苦笑,“那边不要十岁的,我们手里没货了,只好牵了条线,这次的小孩就是三位同行帮忙补上的。”
卫竞拍胸脯:“我们几岁的都能搞到,当然,只要你们钱到位。”
一开口,就是老财迷了。
项炜没说话,只是阴恻恻地在旁边发笑。
原本看秦东篱和卫竞,王老爷还有些犹豫,觉得他们猥琐狡诈过多,有些轻浮,但后面一看到项炜眼中的阴鸷邪恶,又觉得这帮人还算互补。
靠谱。
四人在白沙镇留了下来,暂住到了一家旅舍里,门一关,拐子就求爷爷告奶奶问:“我都说了,后面还得呆多少天呢?要不你们留在这,我先走了吧?”
他手里的三个孩子被扣住,王老爷一定把事情败露的气撒他身上,小命难保,不如反水过山风,他们正经人,不轻易杀人,还能有条活路。
项炜按压了他的一个穴位,缓解他的焦虑不安:“有我们在,你不会有事的,安心当好中间人。”
在白沙镇呆了半天天,哪也不能去,会被人跟着。
第二天一早,隔壁吵闹起来,女人的哭声凄厉,秦东篱不忍听。
“我的孩子——”
“我的孩子六岁了——河神不要的——”
一个粗狂的男声呵斥:“河神现在要了!”
“胆敢偷生偷养孩子,把她关起来!送育所去!”
“孩子——”
期间完全听不见孩子的声音,拐子特别熟悉:“为了让孩子能养在身边,当娘的给小孩弄哑了,熬到七岁就不用送去祭祀河神了。两年前很多人这么干,后来王老爷便立了规矩,把孩子弄哑的人家,不管是谁下的毒,孩子的母亲必须送进育所,在那里面不停和男人□□,怀胎,生产,以向河神赎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