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金虎担心兄弟吃亏,仙人掌一抖,竟跟梁金豪联手合斗陆开泰,一攻一守,配合得风雨不透。
锁镰刀崔五怪叫道:“要讲人多群殴?那敢情正对咱们五友味口,老大老二,上吧!”
五魔齐摆兵刃一拥而上,铁锅李庆、锁镰刀崔五和神戟霍天狼帮助陆开泰国战双煞,龙钩赵刚却径扑桑琼。
这一来,众寡悬殊,三人立陷危境。
双煞武功虽都不弱,单打独斗,足可一战,但以二对四,登时落于下风,桑琼赤手空拳,真气仅能凝聚三成,而且最多只能维持一盏热茶时间,哪会是龙钩赵刚的对手。
桑琼明知无法恋战,可是经过这一阵耽误,小艇已被海浪冲离大船,退路已绝,只好咬牙硬拼,仗着掌招身法,避实击虚,苦苦支撑。
激战不久,真气欲泄,正发发可危之际,龙钩赵刚突然撤钩问退,惊诧地喝问道:
“吠!你究竟姓杨还是姓桑?”
桑琼自忖难免一死,索性坦然大笑道:“很出五位意外吧?在下卧龙庄桑琼!”
“桑琼!”
这两个字好像包含着一种看不见的力量,五魔闻言,如见鬼魁,纷纷住手跃退,不约而同骇呼道:“你……在太湖西洞庭山,你当真没有死?”
桑琼缓缓举起手,扯下假须,又用袖口抹去脸上化装,冷笑道:“血仇不报,在下怎甘死去。桑琼珍惜残命,不但要替卧龙庄三十六位血染太湖的义士报仇,更要将诸位卑劣可耻的行径公诸天下,让天下人知道天山五魔到底算什么人物。”
五魔惊骇相顾,双煞也都睑色一变,桑琼轻轻扯了一下腰间绳索,示意双煞靠近自己身边。
龙钩赵刚目露凶光,狞声笑道:“姓桑的,你若不显露本来面目,咱们倒还可能留你活口,此地不是太湖,怒海孤舟,看你怎样再逃狗命……”
陆开泰一摆铜锤道:“说的是,量小非君子,无毒不丈夫,动手吧!”
龙钩赵刚却一横手臂,将他拦住,阴笑道:“取他性命,易如反掌,但咱们黄衫五友顶天立地,何惧诬谤中伤,姓桑的,咱们再给你一次活命机会,|Qī|shū|ωǎng|你可愿意?”
桑琼笑道:“你不必开口桑某也能请到,你的鬼心思敢情是要我交出‘武库藏珍图’吧?”
龙铁钩赵刚嘿嘿一笑道:“不愧是聪明人,只要你交出藏珍图,我等网开一面,送你们三人至闽境登岸,从此前嫌一笔勾消,声誉为证,决不食言。”
桑琼仰天大笑道:“天山五魔居然也有声誉可作保证,这委实是天下奇闻!”
龙钩赵刚脸上一红,忙道:“你若信不过咱们,尽可等到船抵岸边,再交秘图。”
桑琼道:“好虽好,但我有个条件。”
龙钩赵刚目光一闪,道:“什么条件?你尽管说。”
桑琼面色一沉,厉声道:“除非你们五魔自碎天灵穴,以慰太湖殉难三十六义士英魂……”
陆开泰叱道:“好小子,你是找死!”铜锤一举,柔身而上。
但桑琼不待他近身,猛然一扯长绳,低喝一声:“走!”双脚一蹬,直向大海中跃下!
双煞与他互用长绳相连,虽不甘愿,却不由自主,只见身形连翩飞离破船,噗通I!噗通!先后落人波涛汹涌的怒海之中。
冰冷的海水一浸,桑琼脑海一清,心中忽然升起一阵屈辱之感,这刹那间,他又忆起年前太湖之夜那一幕血淋淋的往事,这儿虽然不是太湖,但这情景和感受,却前后依稀相似。
他扭头望去,那艘破船已经不见影子,呼啸的狂风,掩盖了天山五魔忿怒的吆喝叱骂,再扯扯长绳,双煞都在,只是他们都不会泅水,全凭落海前吸入一口真气,随着长绳抽引,在海浪中载浮载沉。
一股炽烈的仇恨涌上心头,桑琼咬着牙,一手带引长绳,一手划水,用尽平生之力向前游去。
他不知道这儿离岸有多远?更不知道自己将在什么时候力气耗尽,沉落深不知几许的海底,但血仇未复,他是不甘心就此死去的,他要活,而且要活得轰轰烈烈,重振旧威,为三十六位为自己殉难的义士复仇。
信念和毅力支撑着他,一口气竟游了顿饭之久,终于胸口一阵闷塞,真气散去,人也紧跟着向下沉落、沉落……
他急一张口,含人一口海水,双腿奋力剪动,探头,吐水,吸气,仓促中换了一口气,一只手沿着长绳向后探去,握住梁金豪的手臂,用力摇了摇。
耳边响起梁金豪微弱的声音应着:“帮主……”
桑琼拼力大叫道:“你们怎么样了?”
梁金豪叹道:“咱们还好,只是不会泅水,身在海中,无处使力…”
桑琼道:“我虽会泅水,偏偏真力不继,你们快运功助我……”话未完,一口气已尽,咕咚一声,又沉入水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