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金豪大声问道:“帮主,你要咱们怎样助你呢?”
桑琼再次含水,探头,换气,又复冒出水面,急促地道:“你们扶着我的身体,用‘金线渡力’之法输导真气,助我泅水,三人合作,也许能够渡过困境。”
双煞依言而行,各出一掌,搭在桑琼肩胛上,两股内家真力源源注人桑琼体内,桑琼立觉胸中浊气下沉,新力陡生。
桑琼既能浮泅,双煞也不致下沉,于是定下心来,加紧运功,三个人互相以长补短,竟然泅行得十分顺利。
但是,人是血肉之躯,大海茫茫岂是人力所能泅渡,云岭双煞功力再深,也有耗尽之时,三人在海中挣扎游了半夜,终又力尽不支了。
正在这时候,脚下忽然触及一片软绵绵的沙泥。
双煞脚落实地,求生之念顿炽,手掌迅速一抄,挟起桑琼飞步向浅水处冲去,踉跄奔了数丈远,三人都已力竭虚脱,扑倒沙泥里,很快便沉沉睡熟了。
这一觉,真是他们有生以来睡得最香最酣的一次,柔浪细沙,仿佛软床和锦被,脑中是一片空白,舒手伸足,整整齐齐 海滩上摆了三个“大”字。
阳光刺目;桑琼揉揉眼睛从沙粒中坐起来,发现潮水已退置身之处是一弯浅滩,风已远逝,海面上又恢复了宁静,那水波,被阳光照射成无数闪耀的金霞,世界依然那样美好。
他定定神,见双煞都盘膝坐在附近运功调息,心里略感宽慰,于是,缓缓爬起身子,舒展手脚,提运真气,发觉自己除体力尚不复原,所幸并未受伤,他吁了一口气,偶一扬头,不由猛吃一惊,首先映人眼帘的,竟是五座状如人手的山峰。
那五座山峰好像矗立在苍穹与尘世之间,山势陡峻,险绝天成,峰腰处絮云如带,舒卷飘浮,直如画中。
“鹤唳山!”琼桑忍不住轻呼出声。
双煞闻声张目,关切地问:“帮主没有受伤吧?”
琼桑摇摇头笑道:“咱们运气还不错,一夜飘流,竟误打误闯来到了这儿。”用手一指道:“你们瞧!
双煞仅只淡淡望了一眼,突然翻身屈膝跪倒,惶恐地道:“咱们有眼无珠,竟不知帮主就是卧龙庄庄主桑大侠,还望…”
桑琼慌忙伸手相扶,笑道:“快别这样,卧龙庄桑琼和九灵帮杨天仇有何分别?咱们是结义兄弟,不可如此生份。”
梁金虎道:“难怪帮主气度胸襟,不类凡夫,若非五魔认出来,咱们犹自蒙在鼓中,公子乃堂堂东庄庄主,出身武林四大世家,不惜纤尊降贵,跟咱们这些粗鄙人物结义,想起来真叫人
桑琼笑道:“好了!好了!尽说这些干什么!将相本无种,四大世家也是武林一脉,并没有值得傲视人寰的地方。”
接着轻轻叹了一口气,笑容忽敛,又道:“其实我隐姓埋名浪迹江湖,另有不得已的苦衷,这事现在一时也说不清楚,总之,你们既已知道了我真实身份,不可轻易对人泄漏,知道吗?”
双煞躬身道:“自当遵命。”
桑琼展眉道:“好啦,咱们还是撇开闲题,快办正事吧!先弄些食物裹腹,及早探寻武库藏宝。”
双煞对这位名满天下的东庄庄主,敬畏益深,抖擞精神,并肩开路,三人迄逦直入内岛,先寻了些野果充饥,然后向五座山峰行去。
这座海岛方圆约数十里,除了五座高峰,几乎不见平地,到处奇岩怪石,天生许多古幽洞穴,岛上并无大树丛林,但满山却长着一种不知名的深红色矮树,果实累累,状类樱桃,人口即化,其味香甜,而且食用十颗左右。便能整日不饥不渴。
桑琼默念那“飞泉之腹,五峰之最”的诗句,暗暗盘算道:高峰之顶,何来飞泉?大约那“五峰之最”的话,只是指五座山峰最高的一座,地点或在峰腰,或在狭谷,并非峰顶,于是,嘱咐双煞尽量在峰下险僻处寻觅,谁知整整寻了一天,别说“飞泉”,连一条“小溪”也没有见。
桑琼只得改变成见,从第二天起,开始向峰上攀登,每天登上一峰,一连五天,踏遍五座峰头,仍然没有见到什么飞泉。
这一来,大家都不禁有点失望了。
这天夜晚,三人在岩洞中渡夜,双煞觅了些枯枝残藤;生了个火堆,藉避虫蛇。
桑琼合目假寐,沉想苦思,忽然悟及一桩奇怪事,因对双煞道:“这座海岛四面都是大海,岛上如无淡水,林木何能生长?但我们找了五六天,竟没有见到一处溪流水塘,岂非怪事么?”
梁金虎道:“属下也正有这种疑惑,那些矮树,难道都是靠海水滋润生长的不成?”
桑琼摇头道:“世上就算有海水滋润的植物,其味必成,可是岛上这种不知名的矮树果实,并无咸涩的味道,我猜岛上必有隐僻的水源。”
梁金豪道:“全岛除了五座山峰,别无平地,纵有雨水,也难汇成水流。”
桑琼忽然心中一动,哺哺道:“难道会在地下?………”
正议论间,洞外突然雷声交作,片刻,大雨倾盆而下。
双煞忙欲移动火堆,以免被雨水淋熄,桑琼却目不转瞬注视着洞口,同时挥手道:“不要动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