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能够控制我,手中像是提一根线,牵一下,我就动一下。
为的是什么?我的工作我的命脉。
有收入有尊严,没有收入你谈什么骨气,现在我只需要看老板一人脸色,离开了以后呢?
我烦躁,先前不愿意去正视这个问题,现在浮上台面,非看不可,方知掩耳盗铃最最愚蠢。没有什么
比当已经发生的事情不存在更加愚蠢的行为了。
空气中弥漫着桂花的香气,浓烈,现在是桂花开放的季节,我忍不住推开窗户,没有那金黄的桂花树
呢,为何那香气无处不在,幽幽入侵。
清淡而悠远,我想起桂花松子糖,还有,桂花凉粉。
都是些吃的东西,小时侯经常吃,有人推着自行车一路喊“凉皮一碗5分钱哦~~~~~”那尾音拖得长长
的,分外诱惑,其实也不见得多好吃,只是那个时候是不同的。
回忆总是不自觉的美化事情的真相,所以我不愿意回头,怕那美好真相一去不复回。
突然觉得有什么动静,我起身拉开门,却见到楠才欲伸手按铃。
我微笑。
她晚上穿白色短上衣以及黑色长裤,简单的黑白两色让她穿得无比大方,带一个米色手袋,平跟鞋,
我喝一声彩。
迎她进屋,她换上拖鞋,一气窝进沙发。
我问:“茶可好。”
“这会儿热腾腾的谁喝这。”
“那就啤酒吧,您老就将就着喝了吧”我微笑。
“这倒也罢。”
我倒上满满一杯啤酒,她捧着杯子贪婪喝下,两颊鼓鼓如孩童,一小缕头发散落下来,分外天真。
粉红色的脸。
我止不住的笑,伸手捏她。
“还要吗?”
呼,她松了一口气,摇摇头,我找出那柄湘妃竹蒙丝绸扇子给她。
楠笑道:“难得你还记得我。”
我说:“王领导的光芒无时无刻都照耀着我。”
她纤手微扬,那扇子握在她手中,别有一番风情。
我惋惜,应该再买件旗袍,短袖,加上绣花的绸面拖鞋,楠穿上,哗,时光倒退二十年。
那时候什么都讲究姿态,楠可以将头发微微烫起,有点皱,然后斜斜靠在椅子上,扇子遮住下颔,露
出俏生生半张脸,眼睛水汪汪的,欲说还休。
那个时代才有的悠闲,现在的节奏太快,没有人会用洒了香水的信纸写信,然后在上面印下一个完整
的唇印,红艳而诱惑。
仿佛还有着淡淡的玫瑰香气,呵,那个悠闲的时代已经一去不复返了。
楠右手拄着头,说:“千疮百孔的日子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