翁长青笑道:“你们这就大错特错了,娟娘虽然因为体质太弱,不能在剑法上有超特的造诣。她的天资却是无人能及的,更有过目不忘之能。
她小的时候看你们着手训练护主剑阵的罗刹剑女,她装看不懂,其实一招一式,她早就记住了,连如何解破的方法也想好了。
在临终时,她告诉了我,却又求我非到必要时不要使用,我看在娟娘的分上,对你们曲意容忍,直到你们现出狰狞面目的时候。”
翁仁寿与桑九娘哑然无语。
翁长青朗声喝道:“你们还不跪下认罪,难道要等我出手制裁不成?”
桑九娘朝翁仁寿看了一眼道:“老鬼,你怎么说?”
翁仁寿想想道:“老婆子,既然这是夫人的遗言,咱们还能说什么?反正我们为主之心已经尽到了。”
桑九娘怒道:“放屁,我们的职责是老主人的托付,娟娘既然违反了祖规,就不是我们的主人,怎么能听她的?”
翁仁寿道:“那你又想怎么办呢?”
桑九娘突然回身,用长剑指住翁寒梅道:“小姐,你是翁家最后一代主人,你作何打算?”
翁寒梅道:“胡说,爹还在,怎么轮到我做主呢?”
“他也姓翁,可是他已失去了主人的身份,现在老奴只认识小姐,只要小姐表示一声,老奴自有挽回危机的办法。”
翁寒梅道:“怎么表示呢?”
“答应刘半盲的婚事,维持翁家的传统。”
翁寒梅怒道:“放屁,你们凭什么替我做主?”
桑九娘轻叹道:“小姐也许认为刘半盲并非所匹,但这是维护传统的惟一办法了,因为他有这个能力。”
翁寒梅道:“我宁可死也不能答应。”
桑九娘神色一沉道:“那老奴只有执行最后的一个办法,宁可使翁家的血嗣断绝,也要维持这一个名誉了。”
翁寒梅一怔道:“这是怎么说呢?”
桑九娘道:“老奴只有杀死小姐,然后叫刘半盲与小姐的灵牌成匹,完成入赘仪典,为翁家别立宗嗣继统。”
翁长青一笑道:“这是刘半盲的意思吗?”
“不,是我们的意思,但刘半盲已经同意了。”
翁长青笑道:“你们之愚,愚不可及,刘半盲分明在利用你们,你有把握他在当权之后,一定会履行诺言吗?”
“哪不怕他赖,在商定之后,他已服下我秘制的蛊药,假如他敢反悔,半年之后,必会毒发身死。”
翁长青笑道:“这一套困得住他吗?”
“我的蛊毒,非比寻常,因为他根本不知道我用的是什么蛊母,无从对症下药,加以祛除。等蛊毒发作时,他虽然知道,但已迟了。所以我绝对有把握控制住他。”
翁长青沉声道:“这么说来你一切都安排好了?”
“是的,我为主而谋,不敢不忠。”
翁长青怒骂道:“混账,假如我同意把林佛剑与寒梅成匹,你又将如何处置刘半盲呢?”
“我认为可能性太小,林佛剑绝不肯就范的。”
“假如我硬是逼迫他就范呢?”
“那就更好,刘半盲的生命在我控制之下,谅他也不敢有何举动,我的职责就算完成了。”
翁长青厉声道:“九娘,本来我还念在你为主情重,网开一面,如果你存心伤害寒梅,你就死无葬身之地了。”
桑九娘悍然不惧道:“主人剑法虽高,但我们有两支剑对准小姐,我那个老鬼也能挡得一下,反正我已置生死于度外,主人想保全小姐是绝不可能的。”
翁长青与她们还有一段距离,而且翁仁寿也握紧长剑,准备舍命一拼,倒是使得翁长青不敢轻动了。
局面僵在那里。
良久后,翁长青才一叹道:“佛剑,这下子我倒是被他们困住了,你看有什么办法呢?”
林佛剑道:“没有办法,问题在寒梅。”
翁寒梅叫道:“别管我,爹,您尽管出手好了,只要不叫这可恶的奴才活着,我死了也甘心的。”
林佛剑道:“寒梅既作了表示,爹该没有顾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