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皇祖父。别再说些你自己都不信的事情了。”
“你确实已经老了。”
十七岁的少年身姿单薄又强劲,他站于殿中,垂下眼帘:
“皇祖父,你早就老了。”
“于国,私自退兵,至南朝处于弱势;于家,嫉恨儿子,与蛮人联手;于君,抢夺□□,至人家离子散。”
他的长剑往下划,血痕顿时出现在文平帝的胸廓处。
文平帝疼得怒目圆睁,却听见李巍说:
“当年,洛北一战,我父王本身就要赢了。”
“是你吧,不顾南朝百姓的安危,不顾将士的安危。我找了三年的叛国贼,实在是没想到啊。居然是你啊,堂堂的南朝皇帝。”
“你难道不知道石脂水的爆炸几乎能波及一县人的程度吗?”
“你难道不知道城防图对于边境的重要性吗?”
一个将士,未死在战场上,却死在阴谋诡计中。
李巍的长剑往下划,血痕再次出现。
文平帝的身体因疼痛扭曲了瞬。
文平帝本来气得怒目圆睁,但听到李巍的话语,反而慢慢平静了下来,甚至还“嗬嗬”的笑了起来:
“我正值壮年。晏清有能力又有名声,放他继续活着?难保他不会抢我的位置?”
“这就是你不顾南朝百姓死活的缘故?”
“死活?子言,朕是天子,”文平帝高声道:“朕要他们死,他们不得不死。”
李巍死死的看着他,双目通红。
手中的长剑避开文平帝的心脏插在他的右胸上,血液顺着剑身冒了出来。
文平帝疼得全身扭曲起来。
李巍笑了起来,他的眉眼微弯,干净又纯粹。可他手中的长剑却满是鲜血,血液顺着他的剑身,落在华贵的羊毛毯上。
长喜垂着头,端着托盘从殿外走了进来。
文平帝的双目蓦然睁得很大,他的手指颤抖着,指向长喜:“狗奴才,要不是朕一步步的提拔你这个阉人,你能有现在?”
长喜垂首不语。
李巍拿起那些“圣旨”,笑意浓重:“皇祖父,罪已诏和让位书,我已经给你准备好了,签字吧。”
暗卫从窗外跳了进来,按住文平帝的身体,逼迫他在上面签字。
文平帝挣扎不开,只能眼睁睁的在看着自己犹如一坨肉般在“圣旨”上署名并按下血印。
文平帝大口的喘息着。
他这一辈子杀父杀兄杀子,死死守着自己的权利,而现今,却被奴才按着署名。
过大的差别让他不仅剧烈的喘咳起来。
李巍冷眼看着他的挣扎,等他将署好名之后,拿起“圣旨”,准备离开。
“李…巍,你跟我是一路人。我等着你,众叛亲离。”
文平帝又“嗬嗬”的笑了起来,他的声音嘶哑不堪,状似癫狂。
“朕的那么多孩子中,唯有你,偏执得跟朕一模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