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方正一脸高深地看着她。
庆慈摸摸鼻子,暗咳一声:“世伯就莫要拿我寻开心了,这儿女姻缘哪能强求……说不定等您这次回了芦州发现,其实令郎早就有心上人了呢。”
刘澎年不悦蹙眉:“两家儿女婚事,光他中意有什么用?”
“光您中意更没用啊——”庆慈急了,“王爷,您跟世伯说话吧,我玩累了,我要回去休息了。”说完,拽着芳草,连礼都忘了行,拔腿便跑了。
刘澎年声音在她身后响起:“银鱼脂不看了?”
“下次,下次——”庆慈摆手,头也不回,身影很快消失在月洞门外。
“刘老大人逗这丫头作甚?”萧静慢悠悠道,“赶明儿她见了刘老大人也得躲。”
刘澎年呵呵道:“王爷说的是,小丫头面皮薄,”他看向萧静,忽然又道,“说起来,王爷年纪也不小了,就没考虑过婚姻之事?”
别人不敢问,刘澎年倒是无畏。他就三个儿子,又历来不站队,对北疆王府没有任何觊觎。
萧静撩起眼皮,淡声道:“本王真不知刘老大人竟然有给人做媒的爱好。”
刘澎年捋着胡子,坦然道:“所谓‘一家好女百家求’,庆慈这丫头也就是身份特殊些,若是搁在寻常人家,这会早就在家绣嫁衣了。”
“不过刘老大人一厢情愿罢了。”萧静道,庆慈那丫头看起来便不像是个会乖乖绣嫁衣的人。
刘澎年闻言,感慨点点头,道,“王爷说得是,姻缘天定,强求无益,”又自己低声琢磨道,“待回芦州了安排犬子跟庆丫头见见,说不得年轻人自己就看对眼了……”
萧静站在一旁,面无表情看刘澎年谋划。
回京时间定在了后日。这次全程走陆路,庆慈和萧鸾知道后同时抚着胸口,安下心来。此后两日,一行人便在为归京做准备。
听闻北疆王归京在即,薛博之也叫人来筠州衙门递了帖子,只言自己身在热孝,不便相送,届时待回京会再登北疆王府,亲自向萧静致谢。
临出发在即,萧静又忙了起来。
河道通航几日,已经步入正轨。江南道各个流域的农田灌溉也有了改善,萧静在郑辽辉的陪同下去看了筠州下辖县城的农田。或许是靠近支流的关系,这些农田看起来还算勉强。
不过这一茬秋收,明显是赶不上了。
靠近水源尚且如此,那些偏远地方的田地恐怕只是每下愈况。
章鸿广发来了密信。他已经兵巡到了筠州东边的沿海县城,发来的信里,详细汇总了一路以来各地的军备情况。好在近几年来沿海比较平静,各地目前最大的困难同样是大旱。
章鸿广信里说得直白,道沿海的农田庄稼完全废了,颗粒无收基本预定。
章鸿广是军务节度使,农田水利本也不是他的职责范畴,就连他都在信里提及农田问题,可见问题影响已经很大了。
戚城骞的密信里,则是汇报了黑鹫山私矿里那些矿工的调查情况,果然有很多如同万芳年府上舞伎兄父那般被冤枉的普通百姓。戚城骞道,清潭县已经出具了安置抚恤费用,集体送人回了家乡。
h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