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在永安侯府门口缓缓停下。
“二小姐,我等先送至此处,要回宫复命了。”禁军头领在马车外拱手。
“有劳了。”温印应声。
驾车的侍卫置了脚蹬,黎妈撩起帘栊,扶着温印下了马车。禁军头领看了看温印,目光稍有些许复杂,而后沉默低下头去。
温印才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看到侯府门口挂了白事才用的白布和丧幡,门口的小厮也各个素衣,腰间缠着白布。
黎妈和温印都怔住。
大门处的小厮原本见马车停下,前来护送的也是禁军,都纷纷低头没有作声,再等见到温印和黎妈从马车上下来时,为首的小厮快步迎了上来,“二小姐,您回来了……”
温印哪里还有心思去顾身后的禁军,身后的马蹄声和车轮声传来,温印也没有回头,羽睫连着雾气,尽量平和冷静,但声音里还是带着轻颤,“怎么回事?”
小厮喉间哽咽,低下头去。
温印攥紧掌心,脸色忽然煞白,沉声问道,“串子,府中谁过世了?”
她前几日才见了肖媛,肖媛并未提起府中白事。
是这几日在途中的事。
串子用衣襟擦了擦眼角,声音里带着哭腔,“二小姐,是世子……”
世子?!黎妈倒吸一口凉气。
温印也僵住,哥哥?
怎么会……
温印懵住,就算是在定州听到侯府出事,就算听到禁军接她回京,是要给病榻上将死的李裕冲喜,她也不曾这样慌乱过。
回京的一路上都没有!
但听到串子口中这声“世子”时,温印的眼眶突然便红了。
起初还以为听错,但见串子已经低头哽咽,也伸了衣袖擦着眼泪,低声啜泣声着,十一月的寒冬里,温□□底仿佛坠入深渊冰窖中,掌心都已冰凉没有暖意……
黎妈脚下踉跄,若是不是温印伸手,黎妈已经昏厥在地,语气中的悲痛更多了几分无所适从,“世子……”
“什么时候的事?”相比黎妈的无所适从,温印更冷静。虽然眼底通红,眼泪也噙在眼眶里打转,还是寻了串子问起。
串子应道,“几日前,送回来的是世子的骨灰。”
温印没再说话,也松开扶住黎妈的手,往府中去。
“二小姐!”黎妈唤她。
温印没出声,也没停下脚步。
侯府中人人身着素衣,腰间缠着白布,见了她都纷纷低头行礼,“二小姐。”
温印一直没有应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