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身打扮,在中原妇女身上从未见过。
真宛如九天玄女下凡,又似龙宫玉女临尘!
这少女美是够美,但细眉入鬓,凤目含威,俏丽之中竟流露着无比的煞气!
这白衣银扇书生与金衣凤钗少女高居首位,两旁坐着不少劲装疾服的武林豪客!
在密松林劫镖的魔鬼岛八妖桃花四仙也赫然在座!
佛印法师伤势似已痊愈,与白发婆婆及长髯老人坐在一处,这三人形影不离,正是威名显赫的海外三煞!
此外,慕容府十大高手,倒有七八位与八妖四仙等人坐在一起!
但本庄的主人,摘星手慕容涵以及其妻子儿女,也就是那救过展白的中年贵妇,冷傲无情的凌风公子以及展婉儿,均被捆绑在暗室中央的巨柱上!
热血侠肠的乱发怪人雷大叔,赫然也与慕容家的人绑在一起!
还有燕京镖局的一干镖师,约有四五十人被捆绑住手脚,丢在案前!
这显然是豹突山庄已经易主,南海门鹊巢鸠占,而原来的主人慕容涵一家却已作了阶下之囚!
慕容府十大高手以及三千食客,大多数叛主降敌,只有少数忠贞之士,如雷大叔等人,却已同时被擒!
真是“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江湖上争雄称霸,波谲云诡,令人难以预测!
银箫夺魂章士朋,追魂铃司马敬,独脚飞魔李举,把茹老镖头丢在阶前,向白衣银扇书生一拱手,道:“幸不辱命,铁掌震河朔茹国雄已经拿到!”
白衣银扇书生回头向金衣凤钗的少女笑道:“师妹,可以发落了吧?”
那金衣凤钗少女,凤目陡睁,眼中精光慑人,左右扫射了一遍,眼光所及之处,竟使在座的群雄个个心中一寒,慌忙低下头去!
只见那金衣凤钗少女俏丽无比的脸上浮起一种令人望了心胆皆寒的煞气,以冰冷得如同从北极冰原里吹来的寒风一般的语调,说道:“还有一男一女为什么没有擒到?”
海外三煞慌忙站起,诚惶诚恐地说道:“启禀公主,那少年展白与鬼面娇娃不在本庄之中,容以后慢慢查访好了!”
金衣凤钗少女面有不愉之色,正要发作……白衣银扇儒生却立接口道:“想他们两个乃是局外之人,现在先不管他们了,还是先……”
金衣凤钗少女面色一沉,道:“你竟敢帮着外人说话!”
白衣银扇书生似是极为惧怕这俏丽少女,连忙赔笑道:“师妹,言重了!师兄怎会帮着外人说话?”
金衣凤钗少女连声冷笑,道:“你心里想什么,难道我还不知道吗?”
白衣银扇书生连声苦笑,只把银扇在掌心连敲,却再也答不出话来……金衣凤钗少女白了银扇书生一眼,陡然玉掌轻击,“啪!啪!”两声脆响,叱道:“开香堂!”
桌后布幔之中立刻走出十二个短发垂髫、手捧香炉的白衣童子,鱼贯走至桌前,两旁雁翅排开!
十二支香炉内檀香高烧,烟雾袅袅,立刻弥漫了全室,室中之人,鼻孔中都嗅到了一股淡淡的幽香。
奇事发生了,众人一嗅到这淡淡幽香,清醒的人感到一阵迷惘,眼中所见都是庄严神圣之象,心中所想的只有崇拜与服从,连一点反抗的意念都兴不起了!
而昏迷的人,受伤昏迷与被点中穴道昏迷的人,反而清醒了!
所谓清醒,不过恢复了知觉、视觉、听觉……心中的灵智却一样陷入了迷惘之中!
此时连茹老镖头也清醒了过来,张眼一看眼前奇异的景状,不由当场怔了!
就在众人神思恍惚、心灵迷惘之时,又从布幔后边走出数十蒙面大汉,在这些神秘蒙面大汉往返晃动,搬桌拉椅之间,整座地下密室,又换了一幅景象!
只见当中悬挂了一幅长可及丈的条幅,这条幅上非字非画,却是一个芒头赤足的全身人像!
这画中人像奇古突兀,塌额秃顶,压耳毫毛,鼻孔翻天,方颏阔口,在脑门正中有一条裂缝,仿佛头顶生了两个肉角一般,其貌有如伏羲,绝不类现代生人!
横额写了八个大字:“开山鼻祖,南海一君!”
像前置了一个高有三尺、大有十围的巨大铜鼎,铜鼎之中不知所燃何香,一线白烟笔直地冲向屋顶,丝毫不倚,有如一道喷泉,被屋顶一阻,又以浓云狂卷之势向四壁倒垂下来!
整个室中充满了烟岚瘴气,使人仿佛有置身于洪荒大野或云外奇峰之感!
铜鼎之前,地下又平放了一块四尺见方的厚木板,木板上刀痕宛然,直坠坠地插着五柄明晃晃的鬼头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