叩叩——
门板陡然被敲响,紧接是宿管老师的熟悉问话:“睡了吗?()”
路炀回过神,还没来得及应答,只听咔哒一声轻响,门锁被拧开。刹那间屋内的俩人皆是一怔,路炀几乎是瞬间拽起贺止休就往身后床上一推。
等门缝开启,手电筒炽白的灯光照亮寝室,宿管老师探头望来时,路炀已然裹着被子躺在了床上。
有事吗老师,?()_[(()”路炀哑声道:“我睡了。”
“没事,就是看你难得门缝没光,来确认下,”宿管老师不由打量了下床上的身影,颇为意外道:“今天怎么这么早?”
“……困了,”路炀闷声闷气道:“所以早点睡。”
寝室漆黑如注,桌上摊开的习题册旁还躺着没合盖的笔。
宿管老师直觉哪里不太对,但找不出端倪,目光逡巡一圈,才半信半疑地关门离开。
门板闭合,脚步远去,四面八方的黑暗再次侵蚀视野。
路炀松了口气,正要掀开被子,耳边忽地传来一道低低闷笑。
只见兵荒马乱中被一把塞入被窝中的alpha此刻双肩颤抖,后背抵着墙壁不知在笑什么,还颇有越演越烈的架势。
路炀不明所以地盯着他看了数秒,蹙眉疑惑:“你抽什么风?”
“没有,就是没想到你突然会把我塞进来,”贺止休兀自闷笑了好半晌才终于抬头,声音是压不住的笑意:“这早恋刺激的,差点以为在拍什么电影。”
路炀:“………………”
“滚,”路炀只觉脑门有根青筋在蹦,曲腿给了这人一脚,冷飕飕凶道:“回你寝室去,我要睡觉了。”
“真睡呢?”贺止休不敢逗了,敛去笑意:“不是还没学完么,才十一点。”
路炀面无表情地找借口:“我困了。”
“那我也回不去了,”
被子空气稀疏,贺止休探出头一脸无辜地说:“刚刚当众掀了季炎老底,宿管查寝他直接把门都反锁了,我出去就真的只能露宿走廊了。”
寝室床铺窄小,一人有余,俩人就太拥挤,更何况入了冬,蓬松厚重的棉被便占走大半位置,被窝空间骤减,变得格外逼仄。
路炀想下去却被箍住动弹不得,只能用眼神冷冷警告:“那就滚去对面床上睡。”
“没有被子,太冷了。”
“柜子里有,自己铺。”
“那没有男朋友,我心冷。”
“……”
路炀愣了足足好半晌,骂人的话都到嘴边了,不知怎的莫名其妙蹦出一声笑:“贺止休,你是不是有病?”
“头发没干,天寒地冻还没男朋友,现在没病明天难保就真的有了,”贺止休欺身贴近,四目交错时,他们距离终于缩到了咫尺。
路炀仰躺在枕头上,下巴顺势微抬,散落在一侧的手掌被寸寸掰直。
他下意识回缩,却又被紧紧扣住。
()十指严丝合缝,所有意图昭然若揭。
他不由眯眼,明知故问:“那你想怎么样?”
“我想亲一个。”贺止休贴着他的唇,低声询问:“男朋友同意吗?”
不同意也得同意,谁让男朋友被按着动弹不得。
刚洗漱完,彼此的唇齿间都带着冰凉的薄荷味,路炀只轻轻张开一条唇缝,贺止休立刻如鱼得水般侵入。
借着季炎锁门的借口,贺止休终于成功用上了当初在公交上,曾对路炀说过的很好闻的洗发露。尚还湿漉的发梢漫出一股与路炀身上相同的气息,与炽热鼻息混杂交织,几乎分不出彼此。
寒冬深夜的冷空气在此刻席卷一空,前所未有的炽热攀爬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