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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部分(第1页)

“哦,”他冷静下来,“你来见傅先生。”“是。”“他在见客。”“我等一下好了。”邓请我到会客室。

我还穿着校服,拎着书包,这是我第一次踏入傅于琛事业的天地,大人的世界。

老实说,根本不知道自己为什么来,总而言之,马佩霞到过这里,我也有权来。

坐下后,不禁悠然向往,在办公地方,连邓路加都变了样子,不再是听傅于琛摆布的一个呆瓜。

在岗位上,他完全知道自己在做什么,指挥如意。

每个人都静静做着他们应做的事,只见脚步匆匆滑过,他们低声说话中交换的术语都是我听不懂的,似一种密码。

女职员打扮得高贵艳丽,全部套装高跟鞋,化着浓妆,发式合时。

我很心折,傅于琛就是这里的统帅,他控制全间办公大楼,他是脑,他是神经中枢。

女性对异性的虚荣崇拜悠然而生,感觉上我是他心爱的人之一,沾了不知多少光。

心中不平之气渐渐消失。

邓路加说:“这个会,要开到六点钟。”手表说四点半。

本来等下去也无所谓,但忽然觉得自己渺小,这不是闹意气使小性子的地方。

“我先走了。”我说。

“有重要的事吗?”邓路加有点不安。

我摇摇头。

忽然想起来问:“马小姐时常等他开完会?”邓笑,“才不会,只有傅先生有空时,马小姐才出现。”我略为失望,想法竟同我一样哩,也这般为他着想,你瞧,能干的男人往往得到质素高的女伴,因为他们有选择的机会。

“我送你回去。”邓说。

“不用。”“我去取外套,等我一分钟。”我没有等他,独个儿出办公大楼,到楼下马路,仰头看这座高三十层的大厦,大厦灰色的现代建筑衬着亚热带碧蓝的天空,美得不能置信。大门上有银灰色金属字样:傅厦。

我叹口气,叫部车子回家。

从那个时候开始,我留意傅于琛的事业,细读报章财经版上有关傅氏的消息。

我不想做他家中一名无知的妇孺。

那日他回来吃晚饭。

问我:“路加说你下午到办公室来过。”“是。”“想参观我工作地方?”“是。”“改天约个时间,我叫路加带你逛,我们有三百多个员工,近百部电脑,写字楼占地面积有三万平方米。”“你现在很有钱吧。”他一呆,笑出来。

我看着他。

傅于琛温和地说:“有钱?有足够的钱,早就不做了。”“但你早期太浪荡,你自己说的,所以下半生要拼命工作,弥补过去少年的不羁。”“你倒是很了解我。”他有点意外。

“你一定富有。”“富足是一种心理状况,最富有的是满足的人,富有与金钱并无大的联系,承钰,这一点你要记得,三百亿与三千亿有什么分别。”“但贫穷太可怕,”我说,“我差些被赶至马路睡觉,记得吗?”“那是多年之前的事了,我要你忘记它,永永远远把这件事自你脑袋驱走,好不好?”我苦笑,“恐怕一辈子都记得呢,从没觉得那么凉那么怕,从此之后,再也不怕蟑螂蚂蚁毛虫这些东西,只怕被赶出屋子。”他不以为然,“只要有我在,你不必忧虑。”“但是……你会结婚。”他很狡猾,“你也会结婚。”“你真认为我会结婚?”“当然,女大当嫁。”“嫁给谁?”“大好青年。”“像邓路加?”“路加有什么不好?人家是世家子弟,邓氏五代住在本市,祖宗做过清朝的官,曾祖是总督的幕僚,并非一般暴发户可比。”“我不关心。”傅于琛一直说下去:“邓家托我带路加出身,他才到我处来做一份差使,你别看轻他,将来他的王国大于傅氏。”我忽然想起,“你呢,你为什么一直流放在外?”“我的故事截然不同。”“你从来没说过。”“你一直没问。”“傅家有些什么人?”“我还有三个姐妹”“她们在什么地方?”“都住在本市。”“你从来不见她们。”“我们不是一母所生。”“我明白了,你是私生子,你父同你母没有正式结婚,他们姘居生下你。”“承钰,你的坦率时常使我难堪。”“是不是?”“是。”“他们对你不好?”“家父很怕大太太。”不用再说了,他一定吃尽苦头。

“你母亲呢?”我说。

“她去世早。”傅于琛说。

“你是孤儿?”“一直是。”“我也是,”我拍胸口,“我也一直是孤儿。”“你说得不错,承钰,我们俩都是孤儿。”我与他沉默下来。

过一会儿我问:“后来呢。”“在我三十二岁那年,家父去世。”“那是我认识你的那年。”“是。”“发生了什么?”“他把遗产交我手中。”“你不是说他怕大太太?”“他死了,死人不再怕任何人。”“那个老虔婆还活着吗?”“活着。”“啊呀,她岂非气得要死?”“自然,与我打官司呢。”“她输了。”“我持有出世纸。”他微笑。

“所以你们父子终于战胜。”“可以那样说。”“你们付出三十三年时间作为代价?”“也可以那样说。”“快乐吗?”“我所做的,只不过是我必须做的,与快乐有么关系?”他叹口气,“事实上世上一切同快乐有么关系?”“你与我在一起,也不快乐?”“承钰,你是我生活中唯一的安慰。”“是吗,唯一的?马小姐呢?”他怔住。

我看着他,他也看着我。

“谁告诉你她姓马?”我不出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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