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娥的朋友,老朋友,商周。”
“请问,贵姓?”
“免贵,姓商。”
“噢噢,商周,您刚说过了。”
“今天天气真好。”
“哦,是是,秋天,秋高气爽。”
然后好像都再找不着话了。问问顾自玩着沙土。
“好好,你们玩儿,我去……哦,去跟她说点儿事。”
丁一进来时,娥背身站在窗前,看来她在那儿望着问问和那个叫商周的男人已经很久了。想必丁一跟商周寒暄的情景她也看到了。
“商周,”丁一坐下,“咋没听你说起过?”
娥依旧背身望着窗外。
“同学还是同事?”
“都不是。”娥不看他,说罢转身进了厨房。
在厨房里忙了一会,娥出来时端了一盘水果。
丁一询问的目光一直不离开娥的脸。
娥在丁一身旁坐下,说:“他就是问问的父亲。”
“你说谁?”
娥示意一下窗外,不抬眼睛,开始削水果。
屋子里于是很静,能听见削水果的“嚓嚓”声,和问问远远的笑闹。
半天,丁一才找出一句话来:“他从哪儿来?”
“国外。”
又是一阵静,很久。
娥把削好的水果切开,摆在盘子里,而后不断用手搓脸,一副疲惫的样子。
“你告诉他了?”
“什么?”
“问问呀?”
“还用告诉吗?你看他们,长得有多像。”
“那……”
娥凝视一下丁一,但立刻又闪开。
这时厨房里的水壶开了,警笛似的尖叫。娥赶紧跑过去。
问问在踢门。丁一开门前急忙整理了一下表情,但门外只有问问自己。
“对不起妈妈,我只好用脚踢门,你看我拿了多少东西呀!”又是桶,又是罐,又是铲子和勺子,还有一盘沙子做的点心。
“商叔叔呢?”娥边问边朝外面望。
“回家啦,”问问说:“他说他还会来跟我玩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