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便,我自己坐一会儿。”
陈依颐眼里又显出落寞的神情,把披肩拉紧,隐进灯影深处。
十一、无聊的话解禁58)
走进新锦江华丽的大厅,祝童犹豫片刻,还是拨通叶儿的电话。
他没把握今天晚上几点回去,只有先打下埋伏,说晚上可能要加班。
老骗子果然住在新锦江,还是一套高级套房。
他是完全不用担心了,现在的身份是望海集团公司的董事长。
跟随他到上海的除了于蓝,还有三个随从,两个工程师,一位秘书,年轻漂亮的的女秘书。
见面是在套房的会客室进行,前十分钟只有老骗子和小骗子,两个人是走到小阳台上,看着楼下的车水马龙说话。
“师父来做什么?”
“来看你啊,祝掌门越玩越高级了,上海的的事已经传遍江湖,老子再不来转一圈,你这出戏还唱的圆满吗?”
“有什么意外?”
“是有意外,有人说,祝门这次要独吞江湖宝藏。我想了想,怕你撑不住,不如缓一缓,等你大师兄出来再引发。”
大师兄有个很有福气的名字,叫祝福,做的文物生意,江湖人称金眼雕;这次折进去的原因祝童还不清楚,只知道是过失杀人。
说来,祝童进祝门前,金眼雕祝福已经老骗子打出师门,所以祝童和大师兄的关系一直不冷不热,彼此的联系也很少;倒是二师兄和双方的感情都很好。
“为什么?”小骗子问。
“你大师兄手够狠,不像你,拖拖拉拉的。这件事由他引发最好。”老骗子是不喜欢祝童的精细,以前就说过,他做的生意都是粗放型的,很少仔细雕琢细节,也很少仔细考虑后果;出什么事,跑路就是了。
“我想过了,大师兄要做的是这个。”祝童掏出田黄石印章递过去;“师父,大师兄刚出来,一定缺钱花;哈,这是我送给他的礼物。”
“一块田黄,值不了多少钱。”老骗子瞄一眼,习惯性的对小骗子泼冷水。
“只这块田黄印章是不值多少钱,但它的价值岂能以常理测度?它身上隐藏的秘密才值钱。大师兄以前是文物玩家,他在那一行里门路多,我想,大师兄把这个印章抛进江湖最合适;他只要找家拍卖行搞个匿名委托拍卖;那时,十万也是它,百万千万也是它,玉本无价,就看买家喜欢不喜欢。但亲兄弟也要明算帐,这次只要大师兄给我三成,不算过分吧?”
老骗子没说话,小骗子的算路明显比他想的要高明;先抛出的两枚印章需要时间在江湖上酝酿,等两个月后祝童的大师兄出来,有心人应该已经冷静思索过,那两样东西的真伪也会被仔细检查过。
那时再把这枚田黄印章抛出,就是有人想冷静也不可能了;但是,现在老骗子感觉这件事不只是好玩那么简单。祝童和大师兄能赚一大笔钱是一定的,也许会引发不可预料的后果。
“需要我把它交给你大师兄吗?”
“这件事最好还是请师叔来做,您已经退出江湖,不应该在牵进来太多。今后江湖会乱一阵子,您应该在局面收拾不住时再露面,希望最好不要出现那样的局面。”
“祝童,梅老头子是对的,你是不该退出江湖。”老骗子这才知道,祝童把他当成预备队了,不禁长叹一声,颇有些失落感;自己教育出来的弟子实在是太出息了。
“江湖到底有什么好留恋的?师父,您还是好好做望海的董事长,操心多了,老的快。我听说,老人想不讨人厌,一要钱够多,二要话够少,三要身体够好。您具备两条。”
“你是说,老子话多?”老骗子钱够多,身体也够好,自然知道弟子什么意思。
“我没那么说。有人在一直惦记您,她希望您长命百岁。”祝童掏出牵牛花玉坠,递过去。
老骗子小心的把牵牛花捧在眼前,这次,玉女在上面又刻上几个字:牵牛易,牵心难,花开四季。
“师父,有时间也去转转,人老了,脸皮应该厚实些。人家可是随时欢迎您去采摘呢。”
“她还好吗?”老骗子被点住死穴,神情沮丧的问。
“很好,玉女比玉夫人好。”
“江湖与骗局一样,从来就没有圆满,你现在的年纪是不会懂的。”老骗子低声嘀咕一声,小心收起玉坠;“眉儿也来了,她非要见你一面,我也没办法;于蓝带她去逛夜上海,一会就回来。”
“不见。”小骗子怕了那小丫头,甚至比于蓝还甚些;上次回山东到医院看祝眉,差点就被她缠着不得脱身。
“你说不见就不见?谁让你去招惹她?她可是为你哭过半个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