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已远远超越了━━他的剑!
为首两名剑手正是黄巢赐给钱柳的两名仆人━━死奴、囚奴!
第三名深藏不露的剑手固然便是━━钱柳!
这次黄巢赐其死、囚双奴,实是因为黄巢早已探出霸天与住帅之刀剑一战,故遣钱柳与他俩前来乐山,伺机夺雁翎、战雄刀两大神锋,再转赠予金甲军死敌━━沙陀城主李克用!
沙陀城素来是金甲军一大祸患,黄巢早已欲将之铲除,可惜沙陀城虽不及金甲军人强马壮,但根基异常深远,焉又能轻易一举歼灭?
既不能以武力将之连根拔起,更不能以武力逼其归顺臣服,惟有将之拉拢为友,以暂时减轻金甲军有武林的阻力,待时机成熟时再倒戈相向,背信弃义未迟。
这才是兵法上的上上之策。
据闻李克用深好收藏世上奇锋利器,黄巢为要与之结盟,战雄刀与雁翎已属志在必得!
不过钱柳当然不会让金甲军与沙陀城如此轻易结盟,盖因两帮若一结盟,黄巢势力必会日趋庞大,他复仇机会便会相应减低。
他宁愿这次失手而回,也不愿黄巢得手。
他暗暗琢磨,若自己真的事败,以黄巢如此对其所欣赏,亦不会过于责难。
而他欲阻止两帮结盟的目的却已达成。
钱柳与死、囚双奴如今藏身于这个树丛,不单能看见两大高手的决战,更能尽瞰佛顶以下所有形势,当然包括住温与杨行密的一举一动。
杨行密…
钱柳第一次接触这个名字,是自黄巢述说这次抢夺两柄绝世神锋的计划时听来的,其时他只觉此名字甚为平凡,如今得见杨行密,方知其人绝不平凡。
他不平凡,所以他远远便可感应钱柳的悲哀,只有悲哀的人才可感应悲哀。
他不平凡,所以他面对惊涛骇温的天威而不惧,终于死里逃生。
但钱柳觉得杨行密最不平凡之处,却是他的心。
因为任何人在生死一发间,尽都会先顾自己性命为上,惟杨行密于危急关头仍死命紧抓住温,甘为救住温而放弃一人易逃生的机会,这颗心…
钱柳可会欣赏?佩服?
死、囚双奴见钱柳似乎并不大注意两大高手在佛顶上的惊世决战,反注意正与住温一起在佛膝呆呆观战的杨行密,同感大惑不解,死奴更不耐烦道∶“钱少爷,今次帮主对这两柄绝世神锋志在必得,希望钱少爷不要分心,坏了大事反而不妙!”
一旁的囚奴也盛气凌人地附和∶“不错,霸天与住帅俱属当今顶尖高手,纵合我们三人之力也未必能与之匹敌。帮主的意思,是要我们待他们至筋疲力竭或两败俱伤时,才坐收渔人之利。此刻二人之战几近尾声,我们务须依帮主计划行事,钱少爷请勿掉以轻心!”
这死、囚双奴其实是于十多年前显赫一时的十大剑客其中之二━━双龙剑壁!
二人擅使双剑,曾忖之横行作恶,后来败给黄巢,并臣服其下为死、囚双奴,做恶更多,且等闲也不会随便出动。这回黄巢不单派遣二人前来,更把他俩赐给钱柳为仆;二人对于这个年仅十三岁的少主,非常不满,心忖此子年纪轻轻,武功大多不外如是,怎配当他们的主人?
故在前赴乐山途中,二人尽想找机会与钱柳为难。如今见钱柳只专注于杨行密,更是大好良机。他俩刚才所言虽然表面得体,但一唱一和,每句皆以帮主名义压过来,明显表示他们虽被逼成为钱柳之仆,却只会为黄巢办事,绝不会听命于钱柳。
然而钱柳听罢二人所言,居然恍如未闻,亦不答话,完全无视二人存在。
死、囚双奴见其毫不理睬,私下更怒,若非碍于黄巢之威,早已拔剑把这个少主人刺毙当场。
钱柳却只是仍定定注视杨行密,就像在这空虚寂寞的世间终于发现了一样他感兴趣的东西━━一个对手?
还是一个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