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盛铭和徐氏匆匆赶来,在大厅坐也坐不住,尽管沈珩告诉他们,萧羡鱼正在沐浴更衣,然后要进食,安心睡上个长觉,他们还是忍不住打扰一会儿,就为了见见她,好安心。
邓妈妈和秀月一起伺候沐浴,回想起自家姑娘刚下马车时的模样,差点没认出来,那怎是憔悴二字能形容的?
如今脱了衣服沐浴,身上瘦得见骨,连脚上都有水泡,一只手的腕子肿得跟猪蹄似的,难以想象是怎么样的逃亡之路,受的罪太大了啊!
秀月洗着洗着,忍不住跑去外头大哭。
萧羡鱼见状,只能无奈说道:“这丫头,我还没死呢,哭得那么凄惨。”
邓妈妈连忙说:“呸呸呸!童言无忌!”
洗了一炷香后,她半躺在罗汉榻上,将湿发交给她们擦干,实在是太久没这么安生舒服躺着了,不由放空了自己,盯着顶上的雕梁发呆。
忽然脚底被人抹上一阵清凉,她懒懒地移动视线,看见沈珩衣发端庄地坐在榻尾,完全没有一丝凌乱,像是也刚沐浴过的样子。
应该是去行止阁那头的浴房梳洗的。
他受伤的手掌用纯白的丝带包扎,另一只手正挖着膏药给她脚上的水泡涂抹,动作温柔至极。
这时,萧铭盛与徐氏过来,一看见萧羡鱼,激动且悲愤,最多的还是她能劫后余生的庆幸。
见他们个个愁眉苦脸的,萧羡鱼只好强打起精神,笑道:“我活着回来了,还靠自己得了一品诰命,给我们两家都添光了,高兴点吧。”
哪知沈珩冷冷接了一句:“这样的光我宁愿不要,一品诰命以后我也会给你挣来,没有任何东西能和你的命相比。”
说完,重重放下药膏,走了。
生气了。
连萧盛铭也说:“对,这光我们家也不要,你才重要啊!”
萧羡鱼扁扁嘴,又不是她愿意去的。
徐氏往沈珩走掉的方向瞅,“你啊,好生歇息,也要好生安抚妹夫。你可知你堕崖后,他当场吐血,急症来势汹汹,官家要他好好养病,他却抗命出城,为的就是接你回来!”
萧羡鱼半睁的眼皮子因为这话睁大了,“沈珩得了急症?吐血?”
徐氏心疼地点点头,夫妻二人与她多说两句便先回去了。
萧羡鱼躺着没动,眼皮一抬,沈珩又不知道从哪过来,坐回榻沿,手里又是另一种拌好的药膏,一点一点敷在纤细的腕子上,感觉一样冰凉舒服。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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