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给钱也不成啊!不是我们做买卖的不和气,你拿个夜壶放在柜上,快拿下去!”
“我这壶是刚从前边铺子里买的,可是新的呀!”
“那也不行啊!”
“凑合着点儿吧。我急着赶路,想路上喝,又没东西盛。”
“那,那就卖你一壶儿吧,小娃子,到后面给他打一壶儿去。”
小伙计提着夜壶走了,给了打了一壶,张方给了钱,提着酒就上了路。
这样,张方一路急赶,饿了就吃了个烧饼,吃点牛肉,渴了就喝点酒。
这一天早晨,张方正往前追,前边是一个好大的坟场,老远的,他就听见坟场里传来兵器碰撞的声音。
他绕过坟堆,里边是个稍大的一点的空地,喝,正打得热闹呢,两个对一个。
等张方揉了揉眼睛仔细一瞧,呀,原来是仇人陈道常和贼子马俊在对展昭下手。
真是碰巧了,张方一溜烟追陈道常走后,展昭可就去追马俊了,追来追去,绕来绕去,碰到一块了,等展昭追上马俊的时候,陈道常也赶到了,两个人见再也躲不过去了,只得拔出兵刃,硬着头皮和展昭交起手来。
恰就在这个时候,张方也追到了。
张方见了陈道常,暗暗将师父给他的弹簧管拿了出来,一按把柄,“嗖”一支箭从里面射出来,正中陈道常的后脖颈,当下里把陈道常射死了。
马俊见陈道常死了,当时心也慌了,一个不备,被展昭一剑刺中右臂,当时扔了兵刃,展昭一脚,把马俊踢出一溜滚,正滚到张方脚下,张方解下马俊的绑腿绳,把他捆了起来。
展昭、张方两个人互相对望一眼,都乐了,连日来的奔袭,追赶仇人和刺客,两个人脸也顾不上洗,饭也顾不上吃,狼狈极了。
当下张方向展昭告辞,因为仇人也死了,张方说得回去向爹妈说一声,展昭有意让张方去见包大人,张方说日后再到包大人那里拜访。
二人就从此分手,张方回老家,展昭押刺客马俊回凤翔县复命。
一听说展昭抓回了刺客,王朝、马汉等人都出来了,恨不得立刻杀了这贼人。
第二日,包大人升堂,审那贼子马俊,那贼子早已吓得体如筛糠,把从前干的杀人越货的勾当全交待了出来,包大人让他画押,第三日便把马俊游街示众,当场斩首。
没想到在凤翔县出了这么个大岔子,屈指一算,已耽搁了十多天,包大人传命县令了开甲,让他加紧县里的联防戒备,不要再出什么差错。丁开甲连连称是。
一切事宜完毕,翌日清晨,包大人命起轿登程,前呼后拥,往那四川赈灾放粮去了。
第九章 铁善无情 少侠非凡
这两位都是吃闲饭的人,在当地就是混混儿,出来就横,指着打架吃饭。什么打群架呀,打疯狗呀,骂傻子呀,踹寡妇门呀,刨绝户坟呀,哄哄小媳妇,大姑娘上庙呀。一句话,就是沾点儿小便宜,干点儿嘎咕事。
这天早朝,文武官员分两班站好,等了好久,仁宗才慢步出来,满脸怒容,众官员一看就知道出了事。
果然仁宗道:“有大胆盗贼,昨晚闯入皇宫,盗走了于妃心爱的‘翡翠鸳鸯镯’,真是无法无天。一定要抓住那贼子,追回玉镯。不知哪位爱卿愿受此命呀?”
包大人上前道:“圣上,臣包拯愿查此案,早日拿那盗宝贼人归案,以息圣怒。”
真宗转怒为喜:“还是要有劳包大人了。”
包大人回到开封府,寻思再三,觉得这入皇宫盗宝的贼子肯定不是一般寻常人物,只得明查暗访。
包大人把赵虎唤进内屋,言道:“皇宫内丢失国宝,圣上大怒,命我开封府查这案子,我打算让你出去微服私访,探听一下消息,你意如何?”
赵虎心里道:你这不是让我大海里捞针吗,我知道那贼藏在哪个窝里,这案子不好查。
可也得领命呀,赵虎从包大人屋里出来,可就动开了脑子啦,都说赵虎是个大老粗,不过赵虎这人粗中有细,一想,也许这盗宝贼人还没走远,我先在这城关附近探听一下风声,也许能查出点蛛丝马迹,回屋吃了点东西,这就要出去。
赵虎忽然想起当初扮作化子访得一案的兴头,现如今官司不断,何不再照旧走上一趟呢!因此他改扮行头,从开封府角门内大摇大摆的走出来,招的众人乱笑,身后跟的人也渐多了,赵爷心想:“可恨这些人没有开过眼界,连一个讨饭的也没瞧见过,真是可厌的很啊!”
他一时兴发,甩开两腿,飞也似的跑了起来,看看左右没人之后,方才将脚步放缓,慢慢向前走。谁知方才众人围绕着,自己以为得意,却也不理会,这会儿只剩一人,他的一团高兴劲儿也跑得无影无踪。就觉着一阵阵的风凉。开始还挺得住,偏偏的月色西斜,金风透体,哪里还禁得住呢。赵虎两只眼睛东瞧西望,见那边有一座破庙,山门倒坏,殿宇坍塌,东西山墙孤立,便奔到山墙之下,蹲下身体,以避北风。自己不免后悔起来,不该穿着这样单薄的行头,理应穿一件破烂的棉衣才是。唉,凡事不可粗心也。
正在思想,只见那边来了一个人,与自己相同,衣衫褴褛,却夹着一捆干草,竟然奔到一棵大柳树底下,将干草顺到里面;却见此人板住树枝,将身一纵,钻到大树窟窿里去了。赵虎此时见了那人,觉得比自己暖和多了,恨不得自己也钻到里面暖和暖和才好,暗暗地思量:往往到了饱暖之时,便忘了饥寒之苦。似我赵虎每日在开封府,饱食暖衣,何等快乐!今日为私访而来,遭此秋风,便觉得寒冷之极了。见他钻入树洞,又有干草相依,这等看来,他这就比我这六品校尉强得多了。心里如此想着,身上更觉得打噤儿。
忽又见那边跑过一个人,也是褴褛不堪,却也抱一捆干草,也奔到那棵大树底下,不容分说,将草往里一抛,只听里面人“哎哟”一声道:“这是怎么了?”
探出头来看了看,道:“你要留神点呀!为何弄了我一头干草?”
外边那人嘻笑着说:“老兄,恕我不知,敢情你早来了,没奈何,方便方便吗,咱二人将就一处,又暖和又不寂寞,我还有话和你说呢!”
说着,将树枝扳住,身子一纵,也钻到大树洞里去了。只听先前那人问道:“我一人正好安眠,偏偏地你又来了,说不好只得打坐功了,你有啥事?”
“大厦千间,不过身眠七尺。咱二人虽然穷苦,却也有干草铺垫,又温又暖,也算罢了吧,管保此时还有不如你我的呢。”
赵虎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