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春玲被掐得声音含糊,软软地说:“是真的,我脸上都烫了,没骗人。”
蛇爱梅把卢春玲拉扯到阳光下,让暴烈的阳光直射她的眼睛。卢春玲想要用手背遮挡,但又怕婆婆生气,只能乖乖垂着脑袋。
空中的两道声音都夸她:“孝顺公婆,你是个好孩子。”
“大家都是这么过来的,忍一忍就好。”
只有一个人怀疑她被脏东西附身。
蛇爱梅严肃地盘问道:“我问你,你喜欢吃什么?”
卢春玲小声:“我,我不挑食。”
“吃蟾蜍吗?”
卢春玲吓了一跳,没听说过那东西还能吃。但是在空中两道虚影鼓励的目光下,她小幅度地咽了咽口水:“要是咱家实在没吃的,我也可以省省,吃蟾蜍解饿。”
“那就没错了,”蛇爱梅摸着自己的下巴,“确实是你本人。”
别人根本干不出这种事。
蛇爱梅围着卢春玲转了好几圈,始终念叨几句话:“神的影响这么大吗?难道这么快就让人变了?可神也没说怎么样才算成功……不会是装的吧?”
卢春玲只是乖乖低着脑袋,任凭婆婆捏来捏去。她脸蛋白白嫩嫩,神态麻麻的,像个没有灵魂的布偶。
第二天,卢春玲从鸡棚里醒过来,发现自己身上被人盖上了一件旧衣裳。
没有多厚,刚好能挡住昨天夜里的小凉风。
她身旁还放着一碗熬好的药。
应该是退烧的,她拿起药碗闻了一下,气味呛得她直咳嗽。
但没办法,良药苦口嘛,这里的风寒药都是又苦又辣的味道。
丈夫和公婆不会这么好心为她煎药,家里能对她这么好的,应该只有一个名叫英花的嫂子。
鸡叫声吵醒整个村子,卢春玲往冒着炊烟的厨房看去。英花的身影早已忙碌起来,得闲的时候还透过窗子冲她笑一笑,用目光示意她把药喝了,别忘记。
卢春玲接收到女人温柔的眼神,她再闻那碗药的时候,气味就变得香甜了些。
公公的声音打破难得的安宁氛围:“醒了就做活,一天天什么也不干,吃我的喝我的,连个孙子都生不出来!真是白养你这么多天!”
卢春玲的早饭还没有吃,她摸了摸空空的肚子,打来一盆水,准备清洗一家五口人的衣裳。
得赶快做事,不然公公的巴掌就要抽到身上了。
上午的时候,卢春玲一个人在院里洗衣裳。
她把堆积如山的脏衣服分成五份浸入水中,在大太阳底下汗流浃背地拧干其中一份,放至空盆里。只是稍微坐起身来休息一会儿,就刚好碰见婆婆把一个双腿残疾的男人推进门。
两个木轮子从门口滚动而来,轮椅上面坐了一个长相清俊的男人,看起来很年轻。他的裤腿下方空空如也,根本不用穿鞋子。
一看见男人的脸,卢春玲就产生了熟悉的错觉,她认为自己应
该认识他才对,但她就是喊不出名字。
“不认识人了吗?快来打招呼。()”蛇爱梅把轮椅推到洗衣盆旁边。
卢春玲在围裙上擦了擦手,扶着腰起身:这位是≈hellip;≈hellip;?()_[(()”
“你爹,卢修瑾,你忘了吗,是个木匠。”
回忆一下子冲到卢春玲的脑海中,她记起来,自己原本就是刘家村的孩子,父亲是村里的木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