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将军就是那天在行宫当值的将军,察觉不对当即领兵追出去。
但燕凉竹跟辽东一行人碰头实在蹊跷,主仆三人就像是提前跟辽东那边约好了地点似的,一眨眼功夫就被‘接’走了。
但这也算是张将军失职,过后领罚时他自然跟同僚们大倒苦水。
于是渭北兵将就全知道了这个‘蹊跷接头’,认定燕凉竹就是私通辽东的奸细!
二妞语气愤愤不平:“要不是他去了辽东王帐,促使辽东那边以‘假太子’威胁,殿下你就不用往王帐去,佛君跟贺将军也不必冒险过江!”
二妞的话音刚落,梅淮安就听见人群里有不少跟着小声附和的动静。
很明显,渭北兵将们对燕凉竹的厌恶里,是夹杂了此次‘过江之辱’的。
“。。。。。。”
燕凉竹脸色隐隐发白。
虽然被掳走不是他的本意,但确实是因为他才叫身侧这位踏上草原王帐的。
梅淮安听着二妞的话,垂眼片刻突然问:“佛君跟裴不知是多年好友,这层关系你们都不知道?营里不是有许多辽东产出的东西么,佛君过江有什么惊险的。”
二妞惊讶一瞬,答的很快:“可那都是从前啊,去年佛君就已经跟辽东那边划清界限了,还下令不许任何人再提及辽东君主,只当从未来往过。”
这件事当时闹的很大,望京城里的辽东商铺都关了不少。
梅淮安若有所思,难怪他进军营后所有人都不敢提裴不知的名字。
“为什么突然闹翻了?他俩可是自幼的故交。”
二妞摇摇头:“这我不知道。。。。反正当时佛君动了好大的气,还运了三船银子载去辽东,说要给辽东清账永远都不来往了。”
“那裴不知收了银子,答应不再来往了?”
“没有。”二妞又摇摇头,不知道眼前人怎么会对这些事感兴趣,“载着银子的船在江面耗了半个月,辽东那边不给上岸死活不收,最后船又原封不动的回来了。”
“。。。。。。”
梅淮安总觉得自己忽略了一件很重要的事,却又没什么头绪。
他焦躁的舔了舔唇,问二妞:“他俩去年什么时候闹翻的?”
“呃——”
二妞从来没注意过这些事,这会儿猛地被问时间有些反应不过来,思索着挠了挠头。
梅淮安等不及他回话,抬眼看向鹰爪。
鹰爪却只顾着目光平视远处,并没察觉他的视线。
梅淮安皱眉,又直接转头看向周围兵将们。
人群里接收到他询问的目光,很快就有人出声了。
“约莫是冬日里?那时候刚过完年吧。”
“对,就是过年的时候,望京城里的辽东酒水被勒令退回辽东,不许售卖,大雪天我出去给我爹买青奶酒没买着。。。。。。”
“一月初,开年的时候。”
“对对,就是那时候!”
“。。。。。。”
兵将们小声讨论着跟同伴确定时间,得出结果后就再次消声安静了。
梅淮安把他们说的日期听在耳朵里,神情这才放松下来。
梅氏兵败是在去年十一月底,而贺兰鸦他们早在去年一月初就闹翻了,看来他俩闹翻的原因——
跟梅氏兵败并无干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