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人看上去不过十五六岁,脸上布满雀斑,孔瑄对他有些印象,这个阿辉是最后招进来的一批工人,因天生结巴不爱说话,在栖云楼中也总是独来独往,几乎没有相熟的人。
他很满足成为“间谍”的条件,又在这个时间点出现在工作间外
这绝对不是巧合。
孔瑄审视地看着他:“夜深露重,怎么不明天上班时再来找?”
“那是、是俺娘给俺的护身、符,俺娘说了,不能离身俺走到一半发现不见了,立刻回来找、找找。”阿辉搓了搓手,他一紧张就结巴得更厉害不说,还会下意识把家乡话漏出来。
“这样啊,”孔瑄将双手背在身后,“那我们分头去找找吧。”
阿辉一愣,孔瑄已经向着庭院走去,他这才意识到自己并没有这位不苟言笑的总管批评,不由重重松了口气。
待阿辉重新弯下腰,庭院里的孔瑄缓缓转过头,从他的角度,能勉强看到工作间的微弱光亮,以及光亮中,蹑手蹑脚的人影。
但他什么也没说,继续找起护身符来。
对人类来说昏暗的环境在孔瑄眼中依旧清晰,于是不一会,他就从石缝中间找到了一块玉佩。
找到玉佩后,孔瑄先折进了工作间,不出所料,放在案台上的步摇已经不见了踪影。
将玉佩交还给阿辉时,他正在离工作间不远的正厅,孔瑄若有所思地看着手里质地粗糙的玉佩,这根本就是地摊上几块钱的赝品,阿辉好歹是个银匠,不可能看不出来,但他依旧千恩万谢地接过玉佩,将它贴身收了起来。
孔瑄看着阿辉情真意切的感激,启唇道:“就在刚刚,我放在工作间里的步摇不见了。”
阿辉的表情一点一点僵在脸上,只见孔瑄一边走近,一边笑着说道:“这座栖云楼里只有我们两人,你说说看,这步摇会去哪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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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孔总管,咱们的参赛作品真的被偷了?!”
一个迟到的栖云楼工人着急地破门而入,前厅已经围满了同样慌乱的工人们,孔瑄负手站在最前方,表情平静地点了点头。
工人“啊!”一声,险些站不住跌倒在地,他方才一路上就听到人们议论,说栖云楼在派人四处寻找丢失的饰品,当时还以为是有人信口雌黄,没想到却是真的。
这、这奇巧节眼看就要到了,栖云楼本就比不上那些门庭若市的老牌珠宝铺,就指望着孔瑄公子用点翠一鸣惊人,这下